回到落脚客院后,皇烈猛然停步,回头左右,“邵平波是晓月阁的人,你们觉得有可能吗?”
随行停下的两位长老面面相觑,黄通迟疑道:“那厮说的有模有样,可咱们也知道,那厮绝对没安好心,鬼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就算是真的,邵平波打死也不可能承认。若是假的,我们较真了,岂不是上了那厮的当?他摆明了是要坑害邵平波的。”
皇烈来回踱步,面色凝重:“不管真假,此事非同小可,我大禅山辛劳多年,岂能为他人做嫁衣裳。既不能上那小贼的当,也不可不察。然目前的状况,又必须慎之又慎,不能把我们自己给搞的内外交困,先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邵平波看住,先把眼前的外间事了断,先稳住外部局势,再针对邵平波展开详查!”
这确实拿稳了大方向,两位长老一起点头赞许,“掌门言之有理!”
皇烈挥一手下按,不想听这好听话,沉吟道:“有一事不得不防,牛有道所言,处处透着机锋,怕是没那么简单,大家务必小心谨慎,有任何异常都必须引起警觉!”
……
数日后,暂居万兽门的那些大门派,皇烈该拜访的都逐一进行了拜访。
礼仪客套是一方面,意图结交认识也是一方面,重点是为了掩饰,掩饰他去过燕韩六大派,不想让韩国三大派怀疑,也不想让燕国三大派怀疑。
谈判还在继续,皇烈也必须离开,不可能坐在这等谈判结果出来,因为不可能有谈判结果。
谈到了这个地步,六大派那边已经有松口的迹象,大禅山也要适当做出妥协了,可这边本来就是要让谈判谈崩,不会做出妥协。一旦六大派松口让步,这边却不能妥协,六大派掌门搞不好就要直接找他来谈了。
所以他必须走了,只有他走了、回去了,对这边才能收放自如,下面谈判的人可以适当耍耍自己的小性子,继续拖延时间,结果自然是谈不妥了事。
让人通报后,皇烈领着一行前往万兽门正宫大殿……
“道爷,挂旗了。”
牛有道正与管芳仪下棋,袁罡匆匆而来,进入亭内,俯身在牛有道耳边轻语一声。
管芳仪抬了抬眼,看不惯两人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
牛有道闻言起身,一枚棋子塞进了袁罡的手中,“轮到我落子,你帮我继续。”说罢杵剑而去。
亭子里,袁罡站着,管芳仪坐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
啪嗒嗒,袁罡随手将子往棋盘上一扔,转身就走,摆明了懒得和管芳仪消磨。
“贱人!”管芳仪对着袁罡的背影狠狠咒骂的样子。
山涧似乎是牛有道喜欢思考问题的地方。
牛有道经常出现在山下山涧的溪流旁徘徊,也的确是一副低头琢磨事情的样子。
只有站在山缘上警戒四周的袁罡才知道牛有道在干嘛。
躲在垂萝后面石壁缝隙内的晁胜怀见牛有道摸了摸鼻子,接收到了安全的信号,知道可以说了,才开口道:“大禅山一帮人要走了。”
牛有道脚步一顿,“什么时候?”
晁胜怀:“估计快了,正在正宫大殿向掌门辞行,我一听到消息,立马过来找你了,不会耽误你的事。”
哪是怕是耽误牛有道的事,而是惦记着牛有道收账。
牛有道:“好,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晁胜怀:“没了。那个…皇烈真的欠你钱?”他其实还是有所怀疑的,怀疑牛有道是不是在利用他。
牛有道:“当然欠。”
晁胜怀:“大禅山应该比你强势吧,他能还你钱?”
“你的意思是谁强势就可以赖账,我就不收了?”
“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觉得有难度。”
“有难度也得去收,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他拦下来。”
一回到山缘和袁罡碰了面,牛有道冷笑:“皇烈要走了,呵呵,想跑?现在可由不得他,信,拿一封过来。”
袁罡略点头,迅转身回了院子里。
牛有道也杵剑回了庭院,见到树下摇着团扇抬头盯着树叶却不知在看什么东西的管芳仪,也没过去,而是直接喝了声,“许老六。”
管芳仪闻声回头,不知他突然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许老六闻声从后院出来了,上前拱手道:“道爷!”
牛有道没出声,手抬了下,示意他稍等,自己也杵剑身前,站那等着。
许老六偏头看向款款走来的管芳仪,露出询问眼神,奈何管芳仪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袁罡快步回来了,一封重新密封保存过的信递给牛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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