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鼎内稻草上两颗晶莹剔透的白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隐约可见那一层薄软蛋壳下粉红的血丝。
叶烟不自觉屏住呼吸,迈步上前与白护拉开距离,她弯身将两颗手掌大小的白玉蛋拿起来,细凑到眼前看了看,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喜爱。
不知孵出来是个啥?
她将其拿在日光下照了照,发现其中一颗蛋的发育程度好一些,另外一颗蛋的发育程度则慢一些。
发育较好的那颗蛋壳表层被拱出一道微不可察的浅痕,想来小东西破壳就在这几日了。
叶烟将鼎带蛋一起收入灵府。
“着实多谢。”
她侧头看向正拘谨挠头的白护,露出浅浅微笑,“不知白先生有何需要,若有需要的地方,我定当会鼎力相助。”言外之意就是让他索要报酬,感谢他帮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忙。
白护却连连拱手,不敢揽此大劳。
这可是妖主大人几个月内不吃不喝、日夜不寐,才费劲巴拉的孵出来的怨种崽,孵完蛋后他脾气暴增,已经收拾了好几个不听话的妖王了,自从他回来后,原本不太平的妖域更加不太平了。
不过此等腹诽之言只敢默默憋在喉中,白护下意识瞄了眼某处虚空,妖主大人每天都通过虚空镜看他媳妇呢,却不敢自己过来见她。
他跟了妖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妖主会这般患得患失。
*
通过三年的苦苦寻找。
终于。
叶烟把重铸溯洄剑所用的材料都聚齐了!
她再次投入铸剑大业,于某日清晨,刚平静不久的苍穹再次降下雷劫,整座荒屹山都遭受了余雷轰炸,多了好几处坑坑洼洼的黑地。
劈了三天三夜之后,黑云散去,浑身炭黑的叶烟从屋里跌跌撞撞地跑出,吐出一口黑烟,而她手中则是一柄墨蓝色的凌凌长剑。
仙剑已成!
她是时候去吾剑派一趟了。
吾剑派的剑冢将会在三月后开放。
不过在此之前,叶烟还要在去叶家府邸走一遭,找她那位便宜爹“问”一点事儿。
翌日清晨,叶烟梳洗后起床,刚打算出门赶路,余光却瞥见置放在窗沿上一个小瓷瓶。
她脚步一顿,径直走去,将其握在掌心,感受着瓶身细腻的触觉,脸上并没有意外。
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每月的今日,总会有人莫名其妙来送东西,有时是在窗前、有时是在桌上,甚至还有时在……床头前?!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整座山峰只有四人,阵法也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叶烟刚开始以为是白护送的,结果不是,又猜测是不是灵儿俩兄妹又给她准备礼物惊喜了,结果也不是,那这就很玄乎了,到底是谁?
叶烟皱了皱眉,伸手将瓶木塞打开,浓郁清甜的丹香瞬间便扑鼻而来。
她掌心中多出三颗各被五道鎏金丹纹缠绕的滚圆丹药,一看便非凡物。
她略微有些疑惑,之前每个月都送一颗,怎么这次直接送了三颗?
虽然这丹药看上去是个好东西,但叶烟可不敢贸然吃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她反而有些毛骨悚然,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似乎正被人暗中偷窥,这种极度不安感导致她无法放心服用这些丹药,但又舍不得扔,便都攒了起来。
她如今刚好攒了有四十颗,全在乾坤袋里堆着。
她在房前放了个留影阵盘,又在阵盘上贴上一张隐身符,这才放心地御剑离开。
*
业城,叶家。
“是大小姐回来了?!”
守门的老仆看见叶烟的那一刻,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忙让人前去向家主通报。
一时之间,犹如石子入水,叶府上下都沸腾了。
大小姐自从前往仙门求学,已经整整八年都没回来过了。
叶承望闻言大喜,但大喜之后便是大怒,他正襟危坐在堂前,端着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睨向刚迈门进屋的叶烟,冷哼一声,“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还有这个家!”
他身旁端坐着脸色不太好的窦月,手中的丝帕被用力揉成一团,她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还没想到那前妻留下的小贱蹄子又回来了?!
还回来干嘛?自知不讨喜还非要故意在人眼前晃悠,真是如蝇虫般惹人烦。
窦月掩下眸底恨意,悄悄给叶清瑶发了消息,让她以最快速度赶回来。
叶烟此番回来,可不是为了跟便宜爹叙旧,她当面拿出了玉戒,叶承望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你什么意思?”
“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好奇,这是娘亲离世前送给我的及笄礼物,不明白爹为何要送给外人?”叶烟刻意咬重最后两个读音。
“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讨个说法。”她嗓音沉着冷静,不辨喜怒,然而漆黑瞳孔中表露的锐利凌厉却令叶承望不自觉压力倍增。
他这才警觉,自己之前一直轻视的大女儿,如今居然已经是元婴修为了?那浑身的威严已经快赶上他这个爹了!
不过那件事,自丽娘离世后只有他知道,她又是从何得知?
叶承望张了张口,许是心虚所致,无言以对。
窦月见状柳眉倒竖,手落在胸脯处,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批判,“烟儿,不可目无尊长,他可是你爹,你怎能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叶哥该有多伤心啊。”
她依旧是如往常般温婉劝和的语气,然而落在此时的叶烟眼中,却是满满的绿茶儿。
这母女俩真是绝了,一个白莲一个绿茶。
叶承望一听这话,也登时反应过来,他气的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道,“老子可是你爹,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真是气死老子了!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你这个爹的存在?”
“此物我既然已经送给瑶儿,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是不是你仗着姐姐的身份从瑶儿手里抢过来的?”
好啊,她还没说什么,这帽子倒是给她扣严实了。
叶烟抬眸对上他怒气冲冲的视线,不怒反笑,嗓音中的情绪淡了很多,“爹,有时我真看不透,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被枕边风吹了这么多年,您是已经被吹糊涂了吗,叶烟心里自然有爹的存在,只是不知爹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爹在娘亲尸骨未寒之际迎娶新妻上门,心还有没有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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