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似乎下了小雨
冷风拍打着窗户,道不尽的凉意。
宋风晚昨夜喝了太多水,若非被尿意憋醒,她恐怕得睡到日上三竿,她摸爬着下床,凭感觉摸到洗手间,一路都恍恍惚惚……
直到拧开水龙头洗手,微冷的水流,激得她神智回笼,她才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人……
她的嘴怎么……
又红又肿。
她脑海中瞬间想起昨晚那个半真半假的梦。
她颤抖的伸手摸了摸嘴唇,下唇内侧还有被咬破了,丝丝麻麻,有点疼。
做了很多次关于傅沉的梦,也有接吻之类的,但是隔天醒过来,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她抄水冲了把脸,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昨夜的事情,傅沉和她说得许多话,她虽记不清完整句子,却也有几处印象深刻。
跌撞跑出房间,她摸出手机,开始百度芒克的诗。
梦是自己脑海中加工制造的虚镜,她都不知道芒克这个人,又怎么会清楚他的诗,她手指颤抖的打下几个字,网络页面很快跳出《城市》这首诗的完整内容……
傅沉手机屏保的诗句,赫然在目。
昨晚发生的一切……
不是梦。
宋风晚跌坐在床边,攥着手机的手指,略微发烫,脑海中浮现两人耳鬓厮磨的情形。
他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撑着,低头吻着,含着,吮着,轻轻舔咬……
她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所征兆的,想着这两个月自己和傅沉接触相处,确实比寻常人亲昵许多。
就连基本的牵手,拥抱,两人都在不同情况下发生了很多次,他总喜欢逗弄自己,那种程度显然已经越界,失了分寸。
宋风晚私心把他当长辈,有时候想到那方面,私心以为可能是自己的一些错觉。
因为傅沉总能适时的分寸把握得非常好,虽在挑逗,却又隐忍克制。
可是现在这一切,宋风晚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梦境来欺骗自己……
傅沉喜欢她?
她心底反复确认这件事,似乎并没有想得那么抗拒,难以接受。
她仰面躺在床上,胸口热得发烫……
茫然无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
直到乔西延过来敲门,她才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舔了舔嘴唇,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隔了好久才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乔西延虽然昨晚喝多了酒,第二天对他却无半点影响,穿着精致的西装三件套,神色冷峻。
“刚睡醒,爬起来收拾一下,女孩子都有点慢的。”宋风晚侧身让他进屋。
乔西延进去之后,看了一眼她堆放了一桌子的复习资料,“昨天回来还看书了?”
“看了一会。”宋风晚沿着床边坐下,心虚的心脏猛跳。
她昨夜回来,确实看了一会儿书,后来犯困就睡了,半夜口渴难耐,下楼喝水,这才……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午回去。”乔西延说得漫不经心。
其实昨夜醉酒,他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可是清晨5点,隔壁就传来木鱼与诵经声。
喋喋不休。
吵得他脑壳儿疼。
恨不能踹开怀生的房门,将他胖揍一顿。
其实乔西延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十几岁时,年少轻狂,也是个行为乖张的,虽然从小拿刻刀长大,真正对这门手艺感兴趣,还是在十六七岁时候,醉心雕刻,十分磨人性子。
他的脾性也是那时候才内敛起来。
这小和尚若是碰到以前的自己,非把他扔出窗户。
“下午?”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咯噔一下,“表哥,今天是圣诞节。”
“西方人的节日有什么可过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京城才过圣诞。”乔家传统,除却传统节日,外国节日是一概不过的。
“可是……”宋风晚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下午出发,得多久才能到家啊?”
“晚上七八点吧,姑姑说等我们吃饭,吃了饭就能休息,还有四天考试,你也能好好复习冲刺。”
云城的艺考时间,恰好排在了元旦节之前,各省份不同,有地方艺考都已落下帷幕,云城算是迟的。
“那你和三爷商量了?”
乔西延忽然挑眉,英气冷秀的眉头,微微一拧,看着宋风晚的时候,眼神审度中,透着一丝打量。
“你……”宋风晚被他看得后背发凉,“你这么看我干嘛?”
“前几天就和他说了,最近会回去,具体时间,我们定就行,和他商量做什么?”
宋风晚差点忘了,自家表哥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再说了,我接你回去,与他有何干系,回头亲自去和他道别就好,难不成他不让我们走,你还不回去考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风晚手指绞在一起,她家表哥也太犀利敏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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