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邹莉怀孕的消息,难免会观察余漫兮的反应。
段林白咋舌,“我感觉贺奚之前说的话不假,贺诗情本来就虚伪,装得要死,污蔑侄媳妇儿偷东西,真有可能。”
“只是她当时才多大啊,居然有藏着那么恶毒的心思,真是想来就后来发冷。”
“我看啊,这孩子无论男女,肯定生不下来!”
……
余漫兮听之任之,偏头看了眼宋风晚,“汤先生好像刚下飞机,你要不要去给他买点吃的,要在医院住一晚,也得准备一下,拿点一次性的洗漱用品过去。”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宋风晚毕竟年纪小点,照顾人这方面还是略有欠缺,不若余漫兮考虑周到。
这点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脑子里被塞了太多东西。
“那我陪你去买点。”余漫兮提议。
余下几人都看得出来,余漫兮可能是有些体己的话,想找人倾诉一下,自觉地主动离开。
“车钥匙给你,待会儿开车慢点。”傅斯年将车钥匙给她,准备搭乘傅沉的车子离开。
“嗯。”
余漫兮与宋风晚去了趟超市,路上她说了一点贺家的事,无非是以前在贺家与贺诗情的相处情况。
“……其实她对我真的不错,整个贺家,就她肯和我说话,以前单纯,觉得她人很好。”
“等出国时间长了,见的人和事情多了,也能感觉到一点什么,只是自己不大愿意承认。”
“我当年因为偷东西挨打,她替我求情了,后来被关起来,也是她给我送了口吃的,她当时也就十一岁吧,你能想到,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多心思吗?”
“我一直很感激她,真的……现在……”
宋风晚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怎么宽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安静听着。
余漫兮陪她买了东西,送她到医院楼下,“真不用我送你上去?”
“你不是要回电视台录节目嘛,你快去吧,我也该走了。”
目送宋风晚上楼,余漫兮才调转车头,直奔电视台。
宋风晚提着东西,进入电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贺诗情,她手中拿着一摞单据,许是去缴费的。
看到宋风晚,神色僵硬。
她们两人之间,表面看起来,是没有任何纠葛恩怨的,只是贺诗情曾经设她,却被宋风晚反利用,把自己给坑了。
表面和平,实则暗中较劲。
“宋小姐。”贺诗情先打了招呼,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那位汤小姐没事吧?我真的不知贺奚会那么做,真的很抱歉。”
宋风晚捏紧手中的便利袋,她不喜贺诗情,尤其在听了余漫兮的一番描述。
“没什么事。”
“那就好,你们在哪个病房,我……”贺诗情一直想维持宽和温柔的形象。
此时电梯内还有别的人,贺奚的事情在网上闹得甚嚣尘上,不少人都知道一些,听着两人对话,立刻竖起耳朵。
“其实这件事还得感谢那个叫贺强的人,听我表哥说,他是主动联系他,自动投诚的。”宋风晚一直在观察贺诗情。
不过这种杀人犯法的事,他也敢主动联系当事人,应该是鼓足了很多的勇气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支持鼓励了他,或者是……”
“他从前跟着你,你调教有方。”
贺诗情嘴角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他其实不是坏人。”
“其实没有他的佐证,还是比较难给贺奚定罪的,他真的帮了大忙,什么都招了。”
“嗯。”贺诗情捏紧手中的单据,瓮声应着。
“我到了。”宋风晚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对了贺小姐,听说伯母有身孕了?恭喜啊!”
“谢谢。”
宋风晚离开电梯后,贺诗情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气得牙齿打颤。
臭丫头!
确实是她让贺强这么干的,她承诺给他大笔补偿,而且坦白认罪,又是从犯,肯定会从轻量刑,贺强对她又死忠,立刻就答应帮忙,踩死贺奚。
最近贺家动荡,公司也乱,贺老太太居然生出了分家的念头,就是想给贺奚多争取一点,还想让她进公司,简直做梦。
本就是贺奚自己作死,她只是顺路送她一程。
她和宋风晚本就暗中较量过,被她看透也无伤大雅,只是……
她妈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怀孕?
这如果肚子里是个男孩,贺家本就重男轻女,那她还有立足的地方?
虽然贺家已经但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产还是有的,自己在公司努力上班工作,竭力表现自己,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这孩子留不得!
**
宋风晚刺激了贺诗情,心底略微畅快些,回到病房的时候,汤景瓷已经醒过来,依靠在枕头上,正和汤望津叙述近来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我在机场接到电话,还以为这死小子又把你给丢了,我真想宰了他!”汤望津看向一侧的乔西延,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师兄挺照顾我的。”汤景瓷眼神飘忽,根本不看乔西延。
乔西延坐在一侧,正拿着一把小的水果刀,将削好苹果剖开,动作又狠又精准。
“照顾个鬼,在南江的时候,不是又把你弄丢了两次?”汤望津记仇,况且是把自己女儿弄丢这么大的事。
“那都是意外。”
“我发现你有点反常啊,怎么一直帮着他说话?”汤望津挑眉,锐利得眸子,紧紧盯着汤景瓷,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没、没有啊……我就是陈述事实。”
“我听人家说,你和那个段林白走得很近,都闹出绯闻了?我方才接触那孩子,人不错啊。”
“啪嗒——”乔西延将刀子折叠好,扔在一侧,“师伯,苹果。”
汤望津蹙眉,这小子一脸厉色得看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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