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蒋家父母葬礼的傍晚,蒋二挥刀吓走了前来找茬的人后,蒋家兄弟俩过了两天平静日子。
“哥,我不想读书了。”蒋二的成绩,就够上个普通的大专,他本身也不是读书的料,早就动念想辍学。
“不行。”蒋端砚直接否决了他的想法。
“可是……”
蒋二知道自己大哥最近也的确很累,提了两句就把事情给压下去了。
“以后我送你去学校。”那个大专院校就在新城,距离蒋家开车也就十多分钟。
“不用,哥,我自己可以……”
他想拒绝,却被某人一记冷眼给威慑住了。
*
蒋端砚那日要去公司开会,这是他第一次以正式继承人的身份参与公司事务。
他开车送蒋二到校门口,盯着他进去,担心他以为自己离开,就溜出来,还在校门口等了十多分钟。
待学校大门关闭后,他才调转车头,准备离开,而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最近这段时间,他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时常会有陌生号码打进来,他并没多想就接了起来,“喂,您好。”
“请问你是蒋奕晗的家长吗?”
“对,我是。”
“我是他的辅导员,他在学校打架斗殴,伤得很重,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蒋端砚手指猝然捏紧,开门下车,就直奔学校里。
保卫处只有一个保安在,此时正张头往学校里面看,显然大部分保安都赶往了出事地点,“嗳,先生,不能进去,哎——”
可他又不能擅自离岗,只能给同事打电话,说是有人闯进学校。
蒋端砚冲进去,才发觉压根找不到路,又给那个辅导员打去电话,最后还是路上碰到几个穿着白大褂,提着药箱狂奔的人,紧跟过去,才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蒋奕晗。
边上还有几个被保安制服的学生,一把水果刀散落在地上。
他瞳孔微颤,攥着手机的手指,根根青白,额角轻轻突突直跳。
“嗳,你谁啊?”学校保安一看有陌生人在,立刻准备驱逐。
这种恶性事件,定然很怕传播出去,影响学校声誉。
“我是他哥。”他死盯着蒋奕晗,他平躺在地上,校医已经撕开他的衣服,给他做基础的止血工作。
“你是蒋奕晗的家长是吧,他和这群学生打架,被捅了两刀,我们已经报警,也叫了救护车……”
蒋端砚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死盯着地上的水果刀。
这一把……
与他们家的那把,一模一样!
真是好巧的意外。
……
救护车几分钟后就到了,进入医院后,蒋二旋即被送去急救。
池苏念当时已经回校了,早先蒋家父母的葬礼,她就是请假参加的,家中也不可能让她一直请假缺课。
她很担心蒋端砚最近上课也是心不在焉,所以手机震动两下,她就立刻查看消息。
是高中班级群里有人在八卦。
“……就发生在我的学校里,被扎了好几刀,现在这些孩子怕是疯了,现在消息已经被学校封锁了,警察和120都过来了,老师还不让我们出去。”
“知道被扎的是谁吗?到底怎么被扎的?”
“大一的学弟,叫蒋奕晗,平素也是挺横的,据说就是和人打架,被误伤了。”
……
池苏念原本就是当个八卦看了下,当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名时,当即浑身都凉透了,也顾不得此时还在上课,抓了包和手机就往外跑,买了最近一班车票回到了新城。
**
新城人民医院
池苏念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打听到了蒋二的病房,就一路狂奔到了病房,房门没关,里面乌压压站了一群人,她当即停住脚步。
“……端砚,这件事你别担心,警方介入,伤了奕晗的那几个小兔崽子跑不掉,警方也介入了,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律师我都帮你找到了,我不会放过那几个小子的。”
“就是伤他的那个孩子,还没成年,只怕在量刑方面……”
“现在这些混社会的孩子,怎么会这么丧心病狂,简直太嚣张了!”
……
蒋端砚坐在一侧,并没开口说话。
池苏念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的人,一直与他说话的男人,四十多岁,穿着笔挺的西装,长得与蒋二还有几分相似,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却藏不住一身的精明世故。
这人就是蒋端砚的亲舅舅——曹卫。
“端砚,我早就和你说了,你们兄弟搬过来和我住,有什么事,舅舅舅妈都帮你照顾着,你看这……”有个妇人开口,这是曹卫的媳妇儿,就是蒋端砚的舅妈了。
“你们两个孩子要怎么生活啊?”
“你爸妈刚出事,我不想你们兄弟再出什么意外。”
而此时曹卫电话响了起来,“喂——”
“我不是告诉你,这边出事了吗?还开什么会!”
“你们把需要处理的文件全部拿到我的办公室,我待会儿会处理!”
……
那时的公司,许多都是家族式企业,蒋家也是如此,曹卫在公司是总经理,蒋端砚父母过世后,他一手把控公司,俨然已是只手遮天。
他上次去蒋家,也是和他们商量股权的问题,因为他此刻压根没有足够的股份彻底把控董事局。
蒋二气急败坏,这才动了手。
蒋端砚不是傻子。
蒋二上回拿刀吓唬他,过了几天,就被同样的刀子割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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