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人喝茶,类似于现在的曰本茶道,当然程序上更复杂。
喝的茶叶呢,也不是整片的,而是要将茶叶细细磨碎,就跟现代的“抹茶”是一样的。
整个过程分为烘茶、碾茶、磨茶、盛水、筛茶粉、扫茶末、托茶盏、盛茶汤、注水点茶、点茶击拂等。
这么说大家看不懂的话,大家就想像,你家平时打鸡蛋是怎么样的,哎,这宋朝的茶道也就差不多。
就是将茶叶粉倒入碗中,然后用一种细竹制成,样子就像现在刷锅用的竹刷子一样,名叫“茶筅”的工具不停搅拌。
这“打蛋”打到一半,停下来再加点热水继续打,这样重复好几遍,直到出现了一层层的泡泡,大周人称之为“运筅”,这茶才算是点完了,可以喝了。
而且这泡沫呀,是要越多越好,少了就代表你手艺不行,喝的茶也不香了。
可是做为穿越客的陈不二来说,这样的茶有什么好喝的?一嘴儿的泡沫和茶沫,没有龙井的清香,也没有祁门红那样的醇厚,整一个四不像嘛。
所以陈不二几乎不去茶馆,哪怕去茶馆,一边也点他们的饮子喝。
饮子,也是饮料,像夏天的酸梅汤就不错。
柴子晋不知道了陈不二的习惯,非常客气地特意让茶博士上来点茶,然后又客气地分给了陈不二和水灵。
陈不二还能咋滴?难道跟他说自己只喝可乐和雪碧的?还要冰镇的?
当然是硬着头皮将杯中茶饮尽了,喝完了还得客气地说道:“嗯,好茶,给你们点个赞!”
“柴兄,你怎么一个人,噢不,是两个人在这茶楼里看灯会啊?下面多热闹,你应该出去走走。”
柴子晋听到陈不二的好心提议,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中露过一丝痛苦,连忙扯开话题:
“对了,上次那位小娘子后来怎么样了?恐怕她回去后,还是会被她父亲给卖了,也是个可怜人。”
“你说王良儿呀?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所以后来我就把她买下来了,现在在我院里当婢女呢,既然救了她一命,也是有缘,不能再看到她跳火坑了。”
“如此甚好,陈兄果然是宅心仁厚,水灵姑娘跟了陈兄,以后定是夫妻和睦啊,可以享福了。”
说完,柴子晋冲陈不二眨了眨眼睛。
他看到水灵的发型,就知道这是位未出阁的小姑娘儿,所以准备帮着陈不二说几句好话。
陈不二一听就乐了:“那是,跟了我,以后大米饭管够,天天能吃撑。”
呵呵呵,几人都是一阵轻笑。
经过一番交谈,陈不二和柴子晋就越来越熟了,说话也就不再端着,两人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声。
柴子晋也觉得陈不二跟太学里的其他迂腐学子完全不一样,很多见识和观点都别具一格,所以两人也是越聊越投缘,恨不得马上就跪地结拜了。
几人聊了好半天,一直到了子时,街上还是热闹非凡,这大周朝的夜市不到凌晨3点是不会结束的。
但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水灵嘛,于是陈不二只好跟柴子晋告别,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微信约一约,下次碰头也只能是偶然了。
大半夜,汴梁里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烟花的硫磺味。
陈不二和水灵一齐在人群人安静走着。
“七少爷,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陈不二听了这话,这春心荡漾呀,马上牵起水灵的手,紧紧握住,就是不想她逃了。
“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们寝室,噢不,你们百花楼应该已经落锁关门了,要不咱们就不回去了吧,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手动脚的。”
水灵白了陈不二一眼:“七少爷,百花楼不到寅时是不会关门的。”
“啊,这样吗?哈哈哈,那要跟范妈妈说一下,这么晚不关门,万一碰到色狼闯进来可怎么办呀。”
瘦子在旁边噗嗤一笑:“少爷,青楼不就是等着色狼来闯嘛,这样他们才有生意呀。”
说完,胖子和瘦子都奸笑了起来。
陈不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小屁孩懂什么。”
他这是郁闷了,想骗女生开房,咋就这么难呢?
水灵虽然倾心于陈不二,但她又不是真的青楼女子,随便就跟男子在外面留宿?
她的亲妈,也就是那个老鸨子范妈妈整天逼良为娼,但对女儿的教训还是很严格的,一直要求女儿洁身自好,至少在没确定名份之有,千万不能让男人得了手。
所以今晚注定让陈不二不能如愿以偿了。
这一夜,同样不能如愿以偿的,还有陈不二的大伯,陈锦松陈太医。
他这时候跪在福宁殿内,整个人如坠冰窟,脑袋都是嗡嗡地响。
不远处的恭房内,官家的腹泻一直都止不住,安静的福宁宫里,此时就听到官家在便桶上不停喷射出大便的声音。
这声音如果在平时,大伙儿肯定都要捂着鼻子了。
但这一晚,谁也不敢捂,谁也不敢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焦虑,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元景帝这时候已经彻底拉崩溃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便桶都坐不住了,整个人全靠杨皇后和总管太监李湖两个人搀扶着。
哪怕是搀扶着,杨皇后还是能感觉到官家身上烫得很,刚刚服下的两味药,好像根本就没有起任何作用。
她心中的焦虑和不满也越来越强烈了。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匆匆跑来禀告:“启禀官家,启禀娘娘,成国公在宫外求见。”
“哼,他到是来得快,估计是巴不得官家身子骨好不了,他好来继位当皇帝吧?让他滚,不用守着,就说官家无事,有事自会召见他。”
杨皇后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这话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了,也显示出皇后此时心情有多恶劣。
小太监匆匆离去回话。
“陈太医,官家服用了你的方子可已经三个时辰了,现在不但烧未能退,这腹泻也一直不止,你,你这方子成不成?”
陈锦松跪在外面,心如死灰。
因为他知道,如果有效,应该在一个时辰内就见效,现在都过去两个多时辰,说明他的治疗出现了重大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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