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船正是陈不二他们,做为优秀的爱八卦的汴梁人,船上远远看着码头围着一大群人,当然会拿出望远镜来看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哎哎,哥几个,咱们靠岸后可能大难临头了。”
潘明光在旁边迫不及待抢过望远镜: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咱们在辽国做的案子发了,岸上的人来抓咱们了?不对呀,这大周不应该高兴才对,咋会来抓我……”
忽然,他的嗓子像被谁捏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是咽了咽口水。
“完了,这下全完了,咱们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杜宗哲和朱力臣也连忙站了起来,遥遥看着岸边,朱力臣嘴里喃喃道:
“怎么了?真有官兵来抓咱们?那还说啥,七哥儿,那什么炮的拿出来,咱们炸了这登州港,把岩上的人全炸死算球。”
潘明光一把将望远镜塞给了他:“来来来,你看清楚了再说要不要炸?”
在杜宗哲疑惑的眼神中,朱力臣放下了望远镜,东张西望,看到一块破布马上扯过来垫到了屁股里面。
“哥几个,做好准备,迎接暴风雨吧~~~”
陈不二这时候看到了契丹人亮出了兵器,似乎准备动武了,一急之下,马上就燃起了信号棒,看起来烟雾滚滚的,不知道的以为海船着火了呢。
一边冲着手下喊着:“快快,拿好家伙,登州的契丹狗想砍了我爹,我TM先砍死他们。”
等船只靠了岸,陈不二一马当先冲了下去,死命往人群跑去:“爹,别怕,我来保护你!”
潘明光、朱力臣、杜宗哲也跳下了船,他们这三人经过辽国这次奇遇,胆子已经超级无敌大了,手上什么家伙都没有,就往前冲了。
一边冲,一边大喊大叫:“打死这些契丹狗!”
陈锦柏在人群中没看到码头的情况,就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有点不确定:“哎哎,你们有没有听到我儿子的声音?”
潘文龙若有所思:“还别说,我好像也听到了我儿子的声音!”
朱良吉早就一把推开了人群,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听错,这几个臭小子回来啦!”
“啊?”
所有人都惊了。
陈锦柏四人是又惊又喜,看到儿子平安回来了,心中的大石头是终于落地了。
而辽国商会的人则是又惊又怕,这析津府死伤了十多万人,这几个家伙是怎么给平安逃出来的?辽国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双方各怀心思。
只见陈不二一马当先,快速冲到了辽国商会门口,刚想开口,却被陈锦柏一脚给踢趴下了。
“啊呀,爹,我……”
“我不是你爹,你才是我爹,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这要是换了后世,老父亲肯定会从腰部解出一根七匹狼皮带来,古代只有裤带。
不过陈锦柏早就有准备,随后从背后抽出陈家的那根“蛇鞭”,然后对着地上的儿子没头不脑地抽了下去。
啪~~~~
周围的人都感到疼,连刚刚气势汹汹的契丹人都退后了一步。
不光是陈锦柏动手了,潘文龙、杜向晨、朱良吉三人也是打成了一团,有拿手抽的,有脱了鞋子抽的,有拿着一根不知道哪找来的木棍抽的。
登州府码头是惨叫声一片。
胖子瘦子和黄氏兄弟们,赶紧都往后退,吓都吓死了,怎么这几个老头打起人来,比契丹狗还凶啊。
陈不二几人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嗷嗷直叫。
这里可是登州府,不是汴梁城,可没有人来帮他们求情,更没有人护着他们,四个当爹的,心中的怒气值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了。
他们等这一刻太久了。
越打越爽,越爽越打,要不是最后老腰受不了了,否则会一直打下去,打死这几个逆子,一直打到天荒地老为止!
客栈里,四个“抗辽英雄”一个个扒在一间大通铺里,全身痛得要死,还得互相给对方抹金创药和碘伏消毒。
陈锦柏、潘文龙、朱良吉、杜向晨四个当爹的,一个个都瞪着眼睛,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你们四个,谁先说说,这一个多月都去干了什么?瞧瞧你们跟叫花子似的,人都快臭出来了,逃难去了?”
陈锦柏指着自己儿子说道:“陈不二,你先说,这次肯定是你带的头!”
结果头脑最简单,估计是酒精性脑病后遗症患者杜宗哲先抢答了:
“爹,这次咱们可不得了,咱们炸了析津府,还杀了南院大王萧托,连同海边那的苏州港也被炸了个精光!”
陈不二一拍额头,心想完了,在船上的时候忘了交待了。
房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之中的震惊害怕,反而是杜向晨一巴掌打在了儿子头上:
“让你胡说八道,老子要听真话,你跟我说神话?你炸了析津府?你杀了南院大王?你怎么不说你宰了辽国皇帝?”
“哎哎爹,别打别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信你个鬼,杜宗哲,为父什么时候教过你说谎了?真是年纪越大越不堪了,这次回去我非好好教育教育你,你娘来劝都没用。”
也不怪这几个老头不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就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你怎么炸掉析津府?再说了,人家也没见过炸弹呀,在他们的印象中,你拿烟花去炸吗?
陈不二听别人都不信,连忙阻止了还想反驳的几个死党。
“爹,几位世叔,咱们这次是真的被那个辽国商会会长萧撒八邀请去给贵人看病,结果看完病人家不认账了,想宰了咱们,所以我们都是千辛万苦,绕了一个大圈子,从对岸的苏州港坐船跑回来的。”
四个当爹的一听,觉得这才像样嘛,估计这四个纨绔不学无术,把人家病人给治坏了,然后被满世界追杀,才会这么惨回家。
人也回来了,该给的教训也给了,大家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
陈锦柏大喊一声:“走,这几个臭小子回来了,咱们也应该庆祝庆祝,不过先说好,我家破产了,没钱。”
潘文龙苦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娘子管得严,没银子。”
朱良吉一脸鄙视:“你们两个穷鬼,走,这次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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