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分钟前是真在等死·秀: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个什么走向?
所以我师父是原谅我了对吗?
所以现在是没事了对吗?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师……师父?”
“你我师徒二十余年。”凌霄道君淡淡垂眸,“无论是修炼还是剑术,再或是后来将星华宫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你,你都完成得很好,即便是鸡蛋里挑骨头,为师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你不好。一定要说你有哪里让为师不满,还是昆仑首徒一事。”
颜秀懵逼道:“师父是哪里不满意?”
“你就应该在宗家那小子出言挑衅要一管凤髓尝尝看的时候打断他的骨头尝尝他的骨髓,什么昆仑山和星华宫的外交关系,什么在太虚门的宴会上翻脸是不给太虚门面子。”凌霄道君恨恨教育道,“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吗?你即便把天捅出个窟窿来,难道为师还收拾不了吗?有什么事竟然是需要你来忍气吞声解决的?”
颜秀直接愣在了那里。
“那时为师想,你才做了星华宫首徒,还没有习惯手中的权柄,又在灵元剑派谨小慎微惯了,还不太习惯这些所谓名门正派顶级仙苗的行事方式,为师也不好苛责于你,总之居移气养移体,做久了你就知道了。”凌霄道君叹道,“可……真是的,为师是直到你刚才那一跪,才意识到,原来你自己内核里,这样感觉不到安全吗?连为师都不肯信任么?”
颜秀仍然是懵的:“弟子……我……”
“所以为师就在想了,你那时昏迷,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缓过来的?”凌霄道君冷笑,“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为师会护着你,甚至已经决意一个人面对一切糟糕的事情,哪怕为师将你逐出师门,或者把你嫁去昆仑,甚乎于让你一死以洗星华宫清誉,你都坦然面对,是么?”
颜秀:“这……”
“说实话!”凌霄道君难得的疾言厉色。
颜秀苦笑,眼睛已经悄悄的红了:“是……”
凌霄道君果然气炸了,脸色是颜秀前所未有的可怕,甚至颜秀都感受到了那来自师父的大罗金仙威压,肩头是非常恐怖的千斤重担,这样可怕的局面,颜秀实在没敢说下去,默默住口。
她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嘴唇,开始疯狂思考怎么消师父的气,挪了挪膝盖,小声道:“师父……弟子膝盖疼……”
——金仙境本不应该疼的,哪怕不是炼体的,也都有仙术护体,能疼那只能是因为颜秀今天是真的来请罪的,老老实实没用任何法力,形同凡人,这才会感觉到疼。
“你就活该疼。”凌霄道君恨恨开口,“是我让你跪的?还是我让你撤的护体灵光?你这请罪请得过分实诚了吧?”
颜秀怂怂地低头,但仍然是一个过分乖巧的小姑娘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凌霄道君知道自己不开口这丫头是真能忍到跪出毛病来。
“真是。”凌霄道君无奈,“要为师请你方才起来?”
颜秀抿唇,轻声回了一个“弟子不敢”,自己伸手撑地缓缓站起来,凌霄道君到底没忍心,伸手去扶了颜秀,小丫头重新站起来时摇摇晃晃,凌霄道君便示意了一下一边的云塌。
那是凌霄道君平时用来休息的地方,颜秀本来有一点点怂,但看了看凌霄道君那能杀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这分钟要是拒绝的话铁定完蛋,于是分外乖巧地选择闭嘴,乖乖坐到了云塌之上。
再之后,便是凌霄道君示意她把裙子捞起来,挽起裤腿,固然颜秀觉得有点不太好,但对着明显是动了真怒的凌霄道君没办法讲太多道理,她终于是默默照做,露出了自己已经有些青黑的膝盖。
凌霄道君眼中的心疼一闪而过,没再忍心训这倒霉孩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药,也不假手颜秀,自己挖了一大块药膏给她敷着,看徒弟额头上冒的冷汗,还是关怀了一句:“疼么?”
揣测着师父的心情,颜秀小声逼逼了一句实话:“疼。”
“疼也忍着,活该!”凌霄道君果然炸毛得很,但凡不是他一边骂人一边手上足够温柔,颜秀都得觉得他还没消气,还得接着请罪。
左腿完了抹右腿,小姑娘安静得很,揉开淤血时也只咬着嘴唇没敢喊疼,凌霄道君心里叹息,想不明白自己又没怎么凶过徒弟,小丫头长到现在除了拜师礼别的时候都没要求她跪过,怎么好端端一个养成系,养成了这样一个小兔子一样,一吓就受不了的性格→_→
这一点都不凤凰!
曾经的风云溪多明艳一大美人啊!
但……算了。
训徒弟是不想训了,性格什么的是要长久调教的毛病,现在只能转移一下徒弟注意力的样子:“说起来,阿秀为什么要写这个?”
“啊?”颜秀还是有点愣。
“我说,阿秀为什么要写《情史》。”凌霄道君尽量放柔了声音,“我看过《情史》最早发表的日期,那时……你应该还不知道为师便是凌霄道君,更不会知道凌霄道君是个什么脾气,你就不担心万一凌霄道君知道了之后追杀于你……”
“又不一定火得起来……”颜秀小声逼逼,“再说了世上写您的奇奇怪怪经历的文章也不少啊。”
“说这话你自己信么?”凌霄道君淡淡,“以阿秀的文字功底,不可能看不出来别的文章是什么水平,你这《情史》是什么水平。”
颜秀很精准地抓住了重点:“师父看了《情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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