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话里笑呵呵的,一听就知道差不多办成了:“咱们运气不错,克莱博士对你这样的病例挺感兴趣,已经决定接手,我已经预付了款项……”
“章鱼哥?”
“喏,总不能让我占你便宜吧?你那个神经药剂肯定是要搁置的,它作用的靶向神经元,相当一部都是交感、副交感神经,如果已经出现了损伤,还要继续刺激,后果难以预料。这部分开销省下来,不等于是我白拿你爷爷的分子式?”
“不是这样算法……”
“就是这么个算法!对了,这件事里面还有个小问题。目前克莱博士手里有个项目,一时脱不开身,所以,他先派手底下的学生过来,做前期的数据采集和测试工作,时间大概是一周后,至于克莱博士,则要到月末了。”
“月末?”罗南一怔,转瞬就是头皮发麻,这岂不就是说,这种营养舱大澡盆,他还要再泡一个月?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道:“这样,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
章鱼就笑:“一个月长什么?都不到一个疗程呢。也不是让你一直住院,我问过白先生,只要抑止住咳嗽和嗜睡症状,你随时可以出院,然后隔天晚上报到一次,做专门治疗就行。费用什么的,协会都会报销,毕竟也算是工伤嘛。”
只听这话便知,章鱼确实是和白先生交流过……
此时,营养舱的浅蓝液体,已经彻底漫过了罗南的头顶。虽然他带着过滤器、耳塞等防护用品,但那种说不出黏.滑的诡异感觉,越发地清晰起来。
由于幼时的经历,罗南对此类感觉并不排斥。以他目前感应的精度,也能隐约感知到,营养液里的成份,正一点点渗透进他的身体,对体内化学成份的分泌,造成一定影响。
常年来的习惯,让罗南忍不住仔细分辨里面的细微变化。以前他只能概略地感知,如今则精细了不知多少倍。相应的,能量信息的运转效率,也在不知不觉间提升。
“不好!”
罗南猛醒,忙止住观照的念头,饶是如此,身躯多处也有些隐隐作痛,还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究竟是治他还是害他?
如果,如果未来一个月都是这种体验,罗南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这一下反复,耽搁了些时间,也走了神,章鱼只能再次呼叫:“喂,老弟,怎么了,感觉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
罗南总不能说自己作死,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声:“这里面感觉够糟心的。”
他真怀疑,自己长年以来对营养舱的微妙感觉,会因为这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治疗周期而彻底颠覆。
“哈,适应一下就好了,其实我都不知道多么羡慕你。”
“章鱼哥……”
“真的,不骗你。”
这时候,章鱼可不会对罗南感同身受,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别处:“你不知道,克莱博士派过来的学生是哪位——白心妍啊,我们药剂师界的幻之花,绝对第一流的美人儿,不比你的秘书差的。”
罗南决定不说话了。
可章鱼却是莫名兴奋起来:“啧啧,这位当年可真是超火辣,在夏城的时候,要不是白先生看得紧,我肯定要追了。想想吧,这么一个美人儿,和你有一个月时间,嗯,就算三个星期朝夕相处,也是金不换的好机会!
罗南一愣神:“白先生?”
“是啊,这位是白先生的千金,也是精神强化的能力者,不过在药剂学上更有天赋。是克莱博士得意门徒,某些地方甚至是青出于蓝。
“对了,你要记得,白先生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不太好,白心妍后来远走美洲,这么些年不回来,好像也有这方面的缘故。你别借着关系上去套近乎,否则出了问题,别怪我别提醒你!”
“……好的。”罗南真被章鱼打败了。
“那就这样?对了,营养舱里糟心,要陪聊不,今天晚上免费。”
“……”
几场冷雨飘过,寒意渐重,夏城的天色也暗得越来越早。今日又是密云不雨,秋日的高爽天气都不知被吹到了哪里去。
夏城航空港,VIP休息室内,严永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身姿端正,面色平淡。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成功的商务人士,气场倒比身边量子公司夏城地区执行总裁胡玉理,还要强上一些。
不过,胡玉理并不计较,自顾自喝茶休息,偶尔会把视线,往休息室巨大的投影区瞥上一眼。
此时,投影区正播放星联社制作的专题节目。语速极快的主持人这样询问专家:
“为什么夏城会出现深蓝行者?似乎军方从没有将这支力量,投送到任何一个都市圈里,更不用说在其中战斗。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专家一”表情木讷,有一说一:“还是有过的,在我印象中,90年就有一次,但并不是执行军事任务,其他的应该还有,只不过他们一直低调,很多时候都被大众忽略掉了。”
主持人立刻把这个不懂配合的家伙Pass掉,又对“专家二”请教:“我们大多数人的印象,深蓝行者总是出现是荒野中,大海上,总是与畸变种战斗,这就给我们一个固有的印象,凡是深蓝行者出现的地方,总是极端危险的……”
“专家二”满脸都是“就知道你要搞个大新闻”的诡异笑容,嘴上则相当流利:“我们不但要注意深蓝行者的出现,还要看到政府、军方的反应速度。深蓝行者的数量是有限的,目前全球也只有四个师,且常年不满编。平常是以班组为单位行动。
“目前综合各方面消息,1号凌晨出现的深蓝行者数量已经很具规模,临时抽调的可能性很小,说明他们一直就在附近,甚至就在夏城待命。至于为了什么,只能看后续发展,以及各方挖掘的消息……”
专家二没有提出实际的证据,却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主持人这才满意:“现在我们就切入短片,对深蓝行者做进一步的了解。”
此时,休息室里响起了悦耳的铃音,显示他们等候的客运飞船已经进入航空港。胡玉理和其他的接机人员都站了起来,只有严永博盯着投影画面,迟迟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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