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两?
闵太后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震惊不已。
儿媳嫁妆极丰厚,闵太后早就知晓。不过,身为婆婆,闵太后颇为自觉,从不探问儿媳有多少私房,更不会将主意动到儿媳陪嫁上。
没想到,顾莞宁竟如此慷慨大方,拿了这么多银两出来!
闵太后坐不住了,立刻去了椒房殿。
顾莞宁诊出喜脉已有几日,宫务全部交给闵太后,宫中的内侍总管和女官们,俱出入慈宁宫。往日热闹的椒房殿顿时消停许多。
宫女刻意放轻了脚步声,也无人闲话低语。偌大的椒房殿,显得十分静谧。
闵太后驾临,宫女忙进去通传,迎出来的是陈月娘。
闵太后目光一扫,随口笑问:“这倒是奇怪了。琳琅和玲珑今日怎么都没在。”
陈月娘福了一福,抿唇笑道:“说来也是巧了。娘娘才诊出喜脉,她们两人竟也跟着有了喜讯。娘娘体恤她们两个,命她们在屋子里养胎。无事不必出来当差。”
琳琅玲珑俱是顾莞宁的心腹,顾莞宁嫁给萧诩已足有十年,闵太后对琳琅玲珑两个也十分熟悉。闻言欣然笑道:“这倒是个好消息。她们两个都不算小了,也该生育子嗣了。”
想了想问道:“她们两个不能当值,莞宁身边的人手还够用吗?要不要再多挑几个宫女进椒房殿?”
陈月娘应得颇为委婉:“这倒不用。椒房殿里的人手足够了。再者,娘娘也不惯要别人伺候。有奴婢和琉璃璎珞珊瑚珍珠便足矣。”
这倒不是信不过闵太后。只是,顾莞宁生性如此,待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必须完全忠心可靠。
闵太后不以为意,笑着说道:“这样也好。莞宁人呢?”
“娘娘有些困倦,正在寝室里小憩,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用了。”闵太后想也不想地打断陈月娘:“让她好生歇着。哀家稍坐片刻,等上一等也无妨。”
……
顾莞宁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
琉璃和璎珞利落地上前伺候更衣,一边禀报:“太后娘娘在外间等候娘娘,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顾莞宁神智顿时清醒了几分,嗔怪道:“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
“奴婢倒是想叫醒娘娘,可太后娘娘不允。说是让娘娘好好休息。”璎珞有些无奈地应道:“奴婢不敢不听太后娘娘的吩咐。”
琉璃立刻接了话茬:“是啊!奴婢总不能违抗太后娘娘之命。”
一对油嘴滑舌的机灵鬼!
顾莞宁瞪了两人一眼,目中犹带几分笑意:“琳琅和玲珑两人有了身孕,才让你们两个接替她们。你们若表现不佳,本宫便罚你们去浆洗房。”
熟悉她脾气的琉璃和璎珞自然不怕,笑嘻嘻地继续请罪。
说笑几句间,顾莞宁已经穿戴整齐。
“劳母后久等了。”见了闵太后,顾莞宁先歉然告罪一声:“以后母后到椒房殿来,便让奴婢叫我一声。”
闵太后立刻道:“有喜之人,本就该多歇着。我又没什么事,等上片刻也没什么。”
“不管如何,也没有让婆婆等儿媳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少不得要落一个不敬长辈的声名。”顾莞宁轻声道。
闵太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个长辈半点都不介意,别人谁敢多这个嘴!”
语气中,流露出了太后应有的霸气。
顾莞宁哑然失笑,心里暖融融的。
闵太后很快说起了正题:“莞宁,我今日才知道,你竟将私房体己都捐做了军饷!这么做岂不是太过委屈你了!”
顾莞宁淡淡道:“儿媳只捐了三成私房!”
闵太后:“……”
儿媳好有钱……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闵太后定定神道:“这么大的事,你总该和阿诩商议商议。”
顾莞宁轻笑一声:“他自然早就知道。”
闵太后:“……”
儿子也太随和了……
“用妻子的陪嫁,总是不太好听。”闵太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很快便冒出了心里话:“朝中内外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个天子总得顾及颜面。”
所以,闵太后真正心疼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顾莞宁也未介怀,微微笑道:“儿媳有个好名声,于皇上也是颜面有光之事。再者,夫妻一体,本就不分彼此。我的陪嫁私房,便是不捐给国库,日后也会留给阿娇姐弟。既是如此,迟些早些又有何妨?”
这倒也是。
反正是萧家儿媳,以后私房总是要留给萧家子孙。
闵太后轻易被说服了,很快笑道:“你这般大方,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能小气了。不过,我私房不及你,勉强凑个三十万两吧!”
顾莞宁笑道:“如何能让母后这样破费。母后若是有心,出个十万两,为皇上增光添彩也就是了。”
“这怎么行!”顾莞宁这么说,反而坚定了闵太后的决心。闵太后想了想,又改了口:“我再多添十万两,凑个四十万两整。”
顾莞宁失笑。
她不是有意为之,不过,倒像是以退为进一般。
闵太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人的心思也真是奇怪。若有人让我掏这么多银子出来,我未必舍得。你推辞不肯,我倒是非出不可了。”
……
顾莞宁深谙人心,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是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不出半日,顾皇后捐赠百万银两充做军饷一事,便传遍京城。便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也都有所耳闻。
一时间,人人为之动容,口中满是赞誉之词。
“皇后娘娘真是慷慨,竟将自己的私房银子都捐了出来。”
“大秦有这样的皇后,委实是有福。”
“这天底下,也只有顾皇后才配坐中宫之位。”
“正是如此。皇上独宠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有这样的皇后,别的女子哪里还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顾莞宁的声名,也迅速攀至顶峰。
至于顾莞宁生母不贞之事,这种时候,再无人提及。便是偶尔有人想提一提,也会被周围众人群起而怒骂,灰溜溜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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