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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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的灯笼红了,院子里的灯亮了。全家也该吃团圆饭了,这时,母亲突然想起要去医院的事。她对我说:“你是现在就去还是等吃过饭再去?”

  我说:“趁现在还没有喝酒,就去吧。回来我再陪你们慢慢喝。”

  于是,母亲就赶忙去外面拿了水饺,煮在了锅里。水饺包好以后,都一圈一圈的摆放在盖垫上,放在院子里冻上,然后随吃随取。这样,既能保鲜,还不会让水饺馅渗出来。

  水饺煮好以后,母亲把所有我们做好的菜都分出一些,放在一个瓷盆里,把水饺盛在另一个盆里,怕路上凉了,又套上了一个塑料袋,然后,用包袱包了一下,我提一个,雯雯提着一个就上了车。

  一路上真的是连个人也没有碰到,因为都在家里吃团圆饭那。到了医院,我们看到小玲的爸爸早已经苏醒过来,小玲和她妈妈坐在前,都在那里沉默着。住院的病人只要是能说话能吃东西的都被家人接回了家,因此,院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小玲见到我们就转过身哭了,她妈妈接过我们送来的水饺和菜也红了眼睛。我说:“大叔没事了,应该高兴才对。你们快点趁热吃吧。”

  接着,我对小玲妈妈说:“大婶,我们还没有吃,我爸我妈还等着我们那,就先回去了。”

  这时,大婶说:“你们把小玲带回你们家一起吃饭吧,反正在这里也没事了,看她一天都不言不语挺难受的。”

  小玲却说:“我不回去。”

  我劝她说:“小玲,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事了,你就听大婶的话,跟我们回去吧。”

  她轻声的哭泣,不说话也不走。这时,雯雯走到她的跟前,说:“走吧,去家里还热闹。”小玲抹了下眼泪,真的乖乖地跟着雯雯出了病房。

  我对大婶说:“你们快点趁热吃,小玲在我们家你就放心吧。”

  上车以后,我们怕爸妈等急了,就快速的往回赶。此时,已经听到到处有鞭炮和烟花的响声。看来,好多人家已经吃完了团圆饭出门在大街上玩那。

  回到家以后,妈妈一看小玲也来了,就格外的心疼她,说;“快过来坐,咱们吃饭。”

  炉子着的很旺,屋内也是有点热气腾腾,也许是因为过年,心情不一样吧,一点也不觉得冷。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把羽绒服脱了下来。雯雯和小玲没有脱,但也是把胸前的拉链拽开了。刚开始坐下的时候,小玲脸色忧郁,不说话,也不大吃菜。后来就好了,雯雯一个劲的跟她说着什么,还不停的给她夹着菜,并且为她倒上果汁,跟她碰了一杯又一杯,简直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因为考虑到小玲的心情,我没有多说话,就陪着父亲喝着酒,而且,我还给母亲也倒上了半杯,也是那种烫的热乎乎的酒。看的出,由于雯雯的到来,父母亲都十分的高兴,雯雯懂事、乖巧,“嘻嘻哈哈”的显得整个家里都充满了生机。再加上小玲,起码不用在医院吃饭了,坐在一起跟一家人似得,热闹而又温馨。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照的半个天空都亮了起来。雯雯和小玲都忙站在门前透过玻璃往外看。这时,父亲说:“虎子,我看你也买了,放两箱回来再喝不行么?”

  我知道父亲是不甘示弱在街坊邻居的后面,也要放一放让他们都看看。于是,我们就搬出两箱摆放在大门外点了,父亲这才又心满意足的回屋坐下。母亲这时候又把一些菜热了一遍,说:“都凉了,热一下再吃。”然后又问:“谁想吃水饺了,咱就煮。”

  都说不急,水饺待会儿再吃。我问父亲:“你还想喝多少?“父亲说:“一共也没喝多少啊,咱们坐下吃饭的时间晚,一共也就是喝了一杯吧。“我看了看流瓶里的酒,说:“喝了一杯多了。要不热热再少喝点?”

  父亲也是高兴,说:“今儿是除夕夜,不就是喝酒的时候么?平时没有这功夫不说,你也不在家。现在都到齐了,那就敞开肚子喝就是了,可是,也不兴许喝醉。今晚要是喝醉了,你这一年只要是喝酒就醉的出洋相。”

  雯雯一看时间,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就过去打开了电视。雯雯和小玲由于不喝酒,早就吃饱了,就往电视机跟前凑了凑,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电视。母亲拿出了自己家的苹果,还有买来的桔子、瓜子,放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说:“孩子,吃吧。”

  等我们都喝足吃饱,我泡了一壶茶,也往电视机前挪了挪座位,点燃一支烟,十分惬意地抽了起来。

  雯雯和小玲真不亏是同级学生,在叽叽嚓嚓地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懂,也就不掺和她们的谈话。于是,就给她们倒水喝。可是,她俩都说喝了茶怕睡不着觉。我说:“还睡什么觉啊,今晚不是守岁么。”

  雯雯说:“谁有那么大的精神,还都不睡觉啊。”

  小玲也说:“俺可熬不下来。等看完春晚俺就回家睡觉。”

  母亲这时候说:“小玲,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就在这里睡一宿吧,有地方睡觉。”

  小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雯雯,没再说话。她一个人看来真是不敢在家,可是,母亲怎么安排她呢?总不能把我和雯雯拆开吧,打死我都不愿意。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母亲煮上了饺子,我们又抱了两箱烟花去了大门外,还把那一万头的鞭炮一块点燃了。只听“砰砰”声伴随着“霹雳啪啦”的声音,响彻了云霄。整个村里的各个角落瞬间都响了起来,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人们在用这种最传统的方式庆贺春节,辞旧迎新。

  吃完水饺,晚会也结束了,都已经是哈欠连连,困的不行了。突然,雯雯拉起小玲,说:“咱们去睡觉。”临出门,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母亲说:“你就去东边的屋里睡一晚吧。给我们买的电褥子也派上了用场。”

  我一脸的不高兴,心说,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小玲在医院那。雯雯也是的,拉她一块去睡觉,怎么不拉我?让小玲去东边的屋里睡觉也是一样啊。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说:“瞧你这点出息。快去把电褥子铺上睡吧,天一会儿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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