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响彻整座中庭的声浪中,墨翟哑然一笑道:“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要准备筵席,为苏圣进入稷下学宫来接风洗尘了。”
孟珂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在此地的稷下学子都是学宫的精粹,他们一同修行数理圣道,那就离诸子百家再添一门的时间不远了。”
墨翟点头道:“假以时日,中洲列国怕是要再多出一门显学!”
一旁,荀卿默然不语,神情复杂,良久,她淡淡道:“以他的性情,至今只收了韩菲一个弟子,恐怕这上万人里,能被选中的也不多……估计又是一门纵横家。”
纵横家开派半圣是鬼谷子,他一生只收了聊聊几个亲传弟子,以至于纵横家一直发展缓慢,远次于儒墨两家中洲显学。
墨翟与孟珂闻言,都是微微一愣,对视一眼,却只能无奈苦笑。
毕竟,荀卿说的也没错,以那位圣人眼高于顶的性格,在场的上万人,能挑出几个弟子呢?
两人也不禁好奇起来,看向台上的身影。
……
……
聆听着耳边恢宏的声浪,苏牧风环顾四周,看着稷下学子们肃穆的神情,微微一笑。
他的心中有些惊愕,也有些欣慰。
本来以为,在文道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中洲大陆,自然科学想要被稷下学子们接受,需要耗费很漫长的时间,去潜移默化。
现在看来,他倒是低估了这群年轻人的出色了。
——真是一个年轻的、充满希望的世界!
……不过,某种意义上,他可能要让这群想要拜师求学的年轻人失望了。
“我不会收你们做学生的。”
苏牧风平静的声音传遍整座中庭,令浩大的声浪为之一滞,然后瞬间平息下来。
上万名稷下学子难以置信地凝望着苏牧风,眼神中满是错愕、困惑、难过、遗憾,无数复杂的情绪堵在心中,令他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漫长的沉默之后,一道艰涩、酸楚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苏圣,这是为什么呢?”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这句话仿佛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随即,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苏圣,或许我们的天赋不如韩菲首席,我们对数理圣道的了解也不如墨家墨者……但我们是读书人,是稷下学子。”
又有一个年轻人起身,道:“寒窗十载,夜以继日,先生,只要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不会做的比任何人差。”
“如果天赋不足,我们会用时间去弥补——稷下学宫里,那些彻夜通明的灯火,难道您从未见到过吗?”
“乱世战国,已经持续了太久,我们来到这里读书,不是为了做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们想要守护我们的故乡——正如您刚刚教给我们的理念!”
越来越多的稷下学子们站起身,情绪或是平和、或是激动,但言语中蕴藏的那份感情,却蔓延在空气中,令人心中酸涩。
但换来的,却是石台上那位圣人的沉默。
前方,墨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果然被荀圣说中了,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苏圣居然一个弟子都不愿意收下。”
孟珂苦笑道:“韩菲的天纵之才,百年难得一遇,珠玉在前,看不上其他人,也是难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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