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河走的时候,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变化。
当他走到早已等候门廊里的红旗轿车前,秘书打开车门,尚天河并未弯腰坐进去。
背对着恭送的厉元朗和王主任,尚天河缓缓转过身来,招了招手。
厉元朗立刻会意,快步过来。
尚天河压低声音说道:“后天,你要陪同临松同志一起进去,不管寒启同志的家属怎样,要主动和他们握手。”
厉元朗稍微愣了愣神,勉强答应。
尚天河满意的钻进车里。
望着逐渐消失的尾灯,王主任拍了拍厉元朗的肩膀,送去一个神秘且复杂的眼神。
尚天河离开不到半个小时,陆续有几辆红旗轿车驶来。
从车上分别走下五名年龄在八旬上下的老人。
有的精神矍铄,有的步履蹒跚。
可谁会想到,这些曾经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
随便一个拿出来,当年都需仰视。
厉元朗和王主任,代表陆临松在门口迎接。
并带着他们走进会客室。
陆临松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
一见老朋友们到来,站在原地等候。
别看都退下了,可依照曾经的身份地位,只有他们挨个上前握手的份儿,没有陆临松主动找他们握手的规矩。
寒暄完毕,分宾主落座。
厉元朗和王主任坐在最末端,听着大家聊天说话。
主要谈及分开这段时间,每个人的退休生活,还有身体情况。
没人谈及其他,甚至连张寒启丧事的话题,也没人说出一个字。
五个人里面,有四位长期居住外地,只有一人住在京城。
大多数情况下,离开岗位的这些人,全都选择居住外地。
一个是,气候干燥,风沙大。要么干冷,要么干热,对老年人身体不是很友好。
再一个,京城是权力中心。曾经的部下站在舞台上呼风唤雨、春风得意,心里难免有失落感。
眼不见心不烦。
因而,不少人或是搬到气候宜人的海滨城市,或者回到家乡,过上悠哉游哉的田园生活。
远离世俗、远离纷扰,尽情享受退休生活。
陆临松心情超好,谈笑风生,气氛也挺好。
这次会见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大家起身离开之际,陆临松叫来厉元朗,对众人说:“我不送诸位了,这是元朗,让他代表我送你们。”
“元朗同志在泯中,年轻有为,不错,不错。”
厉元朗今年四十三岁,可在八十岁的老人眼里,的确年轻。
客气的向大家点头问好,送到门口时,和每个人握手道别,一直看见车子走远了,厉元朗才放下挥动的右手。
接着,陆临松带着厉元朗先后又见了两拨人,和刚才差不多的版本。
很快到了下午五点整。
别墅前驶来两辆黑色红旗轿车。
从里面先后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王铭宏,另一个是王占宏。
这让厉元朗大感意外。
很少见哥俩一同出现,而且这个时间段前来,是要在这里用晚餐的。
由于忙碌,厉元朗并不知道王家哥俩要来。
看见二人,厉元朗紧走几步迎上前去,主动打招呼,“王伯伯、王书记,您们好。”
叫王铭宏为伯伯,是看在妹妹的关系上面,私下的称呼。
而王占宏目前担任碧之省委书记,又是局委,称呼他的官职再合适不过。
按说,叫他王局委才更为妥当,只是厉元朗王书记叫顺嘴了,一时难以改过来。
好在大家有亲属关系,谁也不会计较。
“元朗,最近怎么样?”这是王铭宏主动问及。
“挺好,谢谢您的关心。”
轮到王占宏,则用另一种口吻说话,“若州对你是考验,一定要经受得住考验。”
“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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