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铮要动地方了。”
倪以正说的平淡,渗入厉元朗心里犹如惊天新闻,震撼力度实在太大。
“这事还和你有关。”
“和我?”
倪以正十分肯定,“对,三姐收拾宫伟那天,你不是也在场吗?”
“沈知晓当时连个帮忙的话都没说,事后宫伟记恨找他后账。宫伟拿三姐和你没有办法,就把火气全撒在沈知晓身上了。”
“相互一关联,沈铮还能有好日子过?反正他不是宫书记的人,也不是争取的对象,调整他是早晚的事儿。”
“这个沈知晓也真是的,本来帮老子的忙,因为疑心太重想法太多,反而帮了倒忙,惹得沈铮一身麻烦,到头来连自己的位子都给搞没了。”
“他去哪里?”厉元朗又问。
“估计会在省里找个清水部门闲置起来吧,反正宫书记的任上,他是彻底凉透了。”
听闻倪以正的一番话,厉元朗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接替沈铮的会是常书记?”
倪以正笑了笑,没有做正面回答。
反倒让厉元朗相信,他的猜测正确无疑。
摆明了,若不是常东方接替广南市委书记,怎么会先把倪以正提到西吴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呢?
只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通,常东方还没就任,就已经搞人事布局,太不符合常理了。
厉元朗深层次一想,沈铮现在四面楚歌自身难保,私底下和常东方达成某种利益交换也说不定。
“元朗,你这次去戴鼎县任县长,常鸣正好在你手下工作。他还年轻经验少,希望你以后多提点他。”
倪以正透露出这么多信息,其实这才是正题。
他的意思,想必也应该是常东方的想法,只是通过倪以正之口转述出来罢了。
厉元朗如实说:“常鸣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最起码血是热的,心是红的,我相信他。”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倪以正拍了拍厉元朗的肩膀,“我替常书记谢谢你。”
当天吃过晚饭,厉元朗询问水庆章,沈铮要被调走的事情。
水庆章说:“你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烦心,这件事就没跟你提起过。这次不仅仅是沈铮,就连省里都有大的人事变动。”
“白仲明副书记要调到外地担任省长,临走之前安排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常东方。况且,白仲明这次属于高升,提了正省部级的省长,宫乾安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厉元朗不理解,王铭宏更是高升,怎么他前脚一走,宫乾安就对沈铮下了狠手。
“你好好想一想,沈铮除了儿子做错事之外,还有哪一点触动王铭宏逆鳞了?”水庆章大有考验厉元朗的意思。
厉元朗捏着下巴沉思一番,忽然明白了,原来如此!
自己怎么会忽略了这个重要细节呢。
他的政治敏锐度还是稍显欠缺。
“爸,你是说沈知晓私下接触宫伟,等于说沈铮要改换门庭,投入宫乾安阵营?”
“对。”水庆章非常满意厉元朗的分析,“所以啊,在官场哲学中,墙头草的做法是大忌,不可触犯,否则下场会是非常惨的。你想一想,既然可以背叛原来的主子,那么新主子照样能够背叛。到头来,两边都得罪,两边不是人。谁敢用这号人,还不彻底打入冷宫,永不录用。”
“沈铮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恰恰触犯到王铭宏的逆鳞,他还会管沈铮吗?所以宫乾安才会往死里整沈铮,杀一儆百,也给王铭宏那一系的人看看,他宫乾安不是好惹的,是有手段的。”
由此联想,厉元朗试探的问道:“爸,白书记调走后,他的位置……”
水庆章明白厉元朗的用意,没有直说,只是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
厉元朗释然了,老岳父有往上走一步的想法。
事在人为,说明他或许已经有所行动了。
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可以兼任省委副书记,不过先例并不多。
而且这种兼任时间不会太长,必定专职副书记有一大摊子事情需要处理,不会一肩挑两头都要兼顾。一心不可二用,分心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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