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持剑而下,自有一股凌厉难当之势,人还未至,剑气已然透照至下方海天之中,煌煌然迫压而来。
那白衣女子此时不由发出一声暗赞,若是常人,见到自己奋力攻击并且杀死之人居然还能再一次活转回来,那气势必沮,她自问身处此地,怎么样也会受到一点影响的。
可是反观张御这处,气势之上非但没有见到任何衰退,反而愈见凌厉,这等对手,可敬亦可畏。
白秀这时候有意避在了远处,这样彼此距离可以拉的更开,若是张御再用天冲霄鸣,那么他便可及时躲避出去,不至于再落入方才那等窘境之中。
不过这一战,其实已然转过一轮,等若是再重新开始了。
林道人不觉感叹:“可惜了,可惜了。“
于复也是遗憾道:“的确有些可惜。”
两名实力相近的对手作战,通常很难找到一击制胜的机会,最多的情况就如方才场中所展现的那样,双方通过不断试探交手,找出破绽,而后试着击破对手。
而这等斗战就算一时占了上风,也不过是将对手压迫下去,要想立刻杀死对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似张御方才那等奇招,也是极其少有的,下一次白秀必然是有防备了,称得上是可一而不可再了。
若不是白秀那等莫名手段,张御这一战却已是胜了,故是他们也是替他惋惜。
张御此刻却无任何心绪波动。
白秀重活回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在他看来,不管你能变转多少次出来,他左右也不过是挥剑一斩罢了,白秀活一次那便再斩一次,难道其人活转一次还能比他挥剑一次更来的省力么?
他此刻一至近处,便祭剑发来,白秀也是立时将弦月光轮祭出,并慎重进行着轮上变化,务求缠住这柄剑器。
只是交手片刻,众人便看出他这回变得极为谨慎小心,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路数,每每那剑光稍稍纵起,便立刻退远躲避。
可这样无疑也是最难对付的,除非张御又拿出什么限碍其人的手段来,不然战局只会这般僵持下去,直至新的胜机出现。
林道人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道:“不对劲。”
关轩问道:“师兄,什么不对劲?”
林道人沉声道:“白秀的元神照影呢?那元神照影又何在?”
关轩也是一怔,方才他观看两人攻守对换,也是试着把自己代入战斗之中,设想自己身处场中该是如何破解招架,可他无论站在哪一方,对觉对方无论哪一招哪一式都需自己用尽手段才能防备。
在这等情况下,他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余,此刻林道人这一提醒,他也是猛然醒觉过来。
真修的元神照影可是与玄修的观想图一般,亦是能用出诸多手段来的,可是他们自始自终也未曾见到白秀的元神照影出现过,哪怕是最为危机的时刻也是如此,那其照影到底去了哪里呢?
此时在百里之外无人可见的天穹上方,正有一道虚虚人影立在这里,这正是白秀上人的元神照影。
白秀从一开始便就认为,若是单纯比斗,其实他与张御谁都有可能取胜,说到底,这样的斗战,双方只是将各自胜算交托给了临战之时的发挥,这样充满了不确定的输赢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他想要确保胜利,那必须跳出这一场对战的局限,从更高的层面上去寻找对策。
他也的确寻到了一个可堪运用的办法。
正如此前他所想,要想对付张御,必须先限制住其人,在制住其人后再动用杀招。
他把元神照影放在此处,就是在准备一个名唤‘天月同眠”的神通。
此神通威能奇大,中即必死,但却是需以自身性命为代价的,在自身绝命的同时,也同样可以追夺敌方的性命。
不过此法却是正好配合“三合月照丹丸“,有此丹丸托底,他根本不怕自己性命丢失,反而可以由此杀死张御,从而赢得这一战。
只是施展此神通却需要一定的准备,而且在与张御斗法之时,彼此法力冲撞,气机搅和在了一处,稍有波动就会立可被对方知晓,似这些能致敌性命的手段,那很可能会引发对方心中警兆,若是其人提前避去,那就难以奏功了。
所以他先一步放出元神照影,躲在远处施展此术。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张御拥有尺步天虚之术,可以及时躲避过去。
故此他为了确保胜利,又准备了一个法宝。
此宝名为“月罗织”,祭出之后,可于瞬时间遍方圆三百里,一旦被此宝芒光照中,立会被定住一瞬,而那个时候,便是他施展神通的机会了。
只是唯有一点,为了避免张御察觉到不对,他还需要一点点积蓄那神通之力,这便需要一段时间了。
而在布下了这个计略后,其实不论他在场面之上具体表现的如何,是被逼入下风还是势均力敌,亦或是一时压住对手,这些都是无关紧要,哪怕是前两轮的交锋实际上是他输了,也一样没有关系。
因为无论此前他输了多少次,只要能坚持到神通积蓄成功的那一刻,那么他便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而此刻场中,张御御使一道剑光来回纵横,因为斩诸绝的变化已经暴露出来了,所以他也不再隐藏,在“力”与“疾”之中来回转变,每每甩开弦月神轮,直击白秀所在,逼得其不得不转挪遁走。
当然光靠这样是胜不了白秀的,这里主要目的是要压迫住此人,让其无法再祭出更多法宝。
关于这场斗战的致胜之机在何处,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思量,而他同样也在等待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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