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道:“原来找姑父的,姑父方才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先生不妨先到里面来坐。”
张御道:“无事,我便在此等着,他当是很快就回来了。”
那小女孩想了想,忽然扭头跑开,叫了那几个小孩一声,就一齐跑入了屋内,过了一会儿他们合力搬了一个木凳出来,摆在了张御面前,并脆生生道:“先生请坐。”
张御看她一眼,没有回绝她的好意,也是在此坐了下来,他见这小女孩颇为灵慧,尤其一对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蕴藏着一股灵性,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那小女孩显然受过的良好的教育,回道:“回先生问话,小女名为单昭容,今年八岁了。”
张御从余名扬寄来的书信中得知,其妻家的兄长正是现在司户衙署的从事单立。
两者门户原来虽是相差较大,但这门亲事倒是对方主动攀上来的,这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余名扬曾是他的学生。
他道:“你可曾进了学么?”
小女孩道:“已然进学了,进学前在家塾中已然读了两年书,只是勉强认得几个字,会背几首童诗。”
张御看她几眼,颌首道:“若是你将来有意修道,可先去泰阳学宫进学,便说我举荐的。”
小女孩用清亮澄净眸子望了望他,道:“多谢先生,敢问先生名讳?”
正说话之间,听得马蹄得得之声,不远处一辆造物车马行驶转过来,最前方是两匹骏马,而两侧则是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土著士卒,俱是迈着齐整的步伐,脚下军靴“库库”直响。
张御此时一振衣袖,站了起来。
那马车还未到前方,却是忽然勒住,停了下来,余名扬急急从车厢之中走下,看着前方,惊喜道:“先生?”
张衍打量了一下余名扬,他这个学生如今才二十出头,可是此刻留着胡须,身着一身深色的衙署官吏袍服,看着却颇是成熟稳重,还颇具威仪。
余名扬面上激动无比,疾步来至张御跟前,双手一合,道:“学生余名扬,拜见先生。”
说着,对着张御深深一揖,口中道:“不知先生到此,学生不曾远迎,是学生失礼了。”
张御伸手虚虚一扶,道:“不必多礼,我今日方才回来,路过城中,便顺路来看一看你。”
余名扬歉疚道:“先生回来,该当学生去接,竟然让先生登门,学生实在过意不去。”他这时一抬首,侧身一步,道:“先生请入内安坐。”
在他关照之下,宅院中门大开,便将张御请入了进去。
这里宅院周围住着的,都是都护府内六大衙署的官吏,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互相打听问询着张御来历。
“方才进去的那一位是谁啊?”
“余置农的老师,那不就是前任张玄首么?”
“方才那位是张玄首?”
“看着像,我数年前曾在衙署门前见过张玄首一眼。”
“嚯,我可是听说了,张玄首可是在青阳上洲被玄廷封授玄正,与一洲洲牧都是平起平坐,没想到这般没架子。”
“张玄首一回来就到余置农府上,看来他们师生情谊当真是好啊。”
“那是了,听说余置农的儿子都是张玄首取的名字。”
听着众人的议论,那先前与张御说话的小女孩听看向内院,眸子闪亮。
张御进入正堂之后,余名扬请他坐到了正位之上,自己则是侍立在一旁,直接张御示意过后,他方才坐下。
张御道:“看来如今你仕途走得还算顺利。”
余名扬道:“也是得亏老师昔年打下来的底子,学生狐假虎威罢了,这些蛮人畏威而不怀德,若不是有着先生和玄府在此间镇着,他们可不会和我们好生讲道理。”
张御道:“你此前寄来的书信上说,安山深处以东深处,又有不少部落迁徙了过来。”
余名扬神情严肃起来,道:“正是。特别是老师离开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部落又是出来了不少。
这些蛮人也说不清楚情形,只是说是祭祀得了神谕,所以往西迁徙,从这些消息来看,应该在密林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过来,如今都府和玄府都是在积极准备着。”
张御若有所思,实际上,当初血阳余孽拼命往都护府的地域发动侵袭,就有一种说法,说此辈实际上是为了躲避某种危险。
不过现在东庭都护府和青阳天夏本陆已然恢复了联系,再非以前那般只能靠都护府一地支撑了,便是再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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