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满含愠怒的话音落地,天空太阳环绕交换,六个日影在空中相连,幻日圈起的整片范围内,顷刻间暴雨倾盆,风暴登陆,江水飞速涨潮掀起万丈波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离开江床,龙卷风吸引着水流冲上高空,下落的水流凝冻成钢,就如同万支透明箭齐发,向下直直坠落。
A3能力幻日光路,引水化钢万箭穿心,兰波还从未对哪个生物动用过这样残忍的杀念。
永生亡灵的所有逃脱路线都被直下青冥的雷电封死,急迫中仰头,一支水化钢箭从他眉心穿透了头颅,接着无数透明水箭穿透他的身体,他身上所覆盖的白布被刺得千疮百孔,尖刺入肉发出令人胆寒畏惧的血肉撕裂声。
永生亡灵从空中栽落,肢体都断成了一截一截,被残破不堪的白布盖着,瘫在地上不再动了,地上迅速积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断肢残臂,在暴雨中支零破碎。
一道蓝色闪电从云端蜿蜒坠下,劈在亡灵的残骸上,肢体被烧得焦黑发臭,碎成了更小的炭块。
兰波的怨气和聚集在云层中的闪电一样,一道紫一道蓝的电光从天边引落,不断劈在亡灵被烧成一团焦炭的尸体上。
空气陡然寂静,兰波身后是贯通天地的混沌龙卷风和在云层中跳动的雷暴闪电。
他从小白的项圈上引出一缕死海心岩,在手中铸造成匕首,慢慢走向永生亡灵的残渣,珍珠掉落在堆积的炭灰中,毫发无损,熠熠闪光。
兰波单膝跪下来,面对着珍珠,手中的匕首一直在发抖。死海心岩可以连着灵魂一同斩断。
“回家吧,大海会教给你该怎样做。”
兰波伸手去触碰珍珠时,手边残留的一片亡灵白布翻了过来。
那片白布正好是画着简笔画脸的那一块,在兰波接近时,地上的脸突然变成笑脸:“到这个时候还收着力气,是怕打碎珍珠,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兰波一惊,迅速后退,地上已经被撕成碎片的白布相互吸引拼合,重新密不透风地连接在一起,落在地上的一块零碎的腺体迅速生长,比实验体伤口愈合的速度还要快。
他就只靠着一块残存的腺体,先长出了脊椎,然后是肋骨、四肢,手骨腿骨,血肉迅速生长,毛细血管和筋脉爬满了苍白的骨骼。
永生亡灵冲上天空,回头对兰波露出轻蔑一笑,指尖划过自己脖颈上的一串骷髅刺青,眼睛亮起血红的光。
永生亡灵在空中飘荡,捡起白布从头顶一直罩到脚下,双手捧着珍珠,警惕地不再接近兰波百米之内。
“你还挺厉害的嘛,来玩?”
兰波仰头盯着他,但此时怀里的白楚年陷入了深度昏迷,呼吸时胸腔中都在沉重地嗡鸣,像吹火的风箱一样窣窣作响,嘴角和鼻子不停地向外涌血,如果继续跟这个实验体纠缠下去,说不准小白的身体会不会先一步崩溃,兰波犹豫许久,还是忍耐着咬着嘴唇,抱着白楚年转过身,背对着亡灵。
“要走了吗?现在就要走了吗?不继续吗?让我带走他,我可要挖掉他的眼睛,折断他的腿。”永生亡灵捧着珍珠,笑声在空中回荡,从他体内发出一阵一阵的声音波动,附近的树叶变得灰暗,簌簌凋零。
“这笔账,我记着了。你最好真的能永生,今后千年万年我都不会让你好过。”兰波深深地吸了口气,肩膀微小地颤抖,最终抱着白楚年走进废墟中,身影消失了。
“昂?真走了。”永生亡灵目送着兰波离开,白布上的简笔画脸耷拉下来,满脸无聊。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珍珠,珍珠的表面沾了不少机油和泥巴,脏兮兮油腻腻的。
“好脏。”
亡灵降落在已经被毁得看不出形状的制药厂废墟中,坐在地上,掀起白布一角给它把表面搓干净,珍珠重新变得粉润光滑,污渍都沾在了白布上。
亡灵把它举了起来,两条腿支楞在空中晃荡,仰头看他:“嘿嘿嘿,他们不要你了啊,没人要,没人要,没人要的大水泡。”
珍珠被他举在空中晃来晃去,表面慢慢浮起一层水雾,水雾从珍珠表面聚集,向下滑落,在底部聚拢到一起,凝结成水滴,水滴越积越大最后滴落下去,滴落时凝固成一小颗一小颗的粉白珍珠,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烦死了,不准,不准哭。”亡灵手忙脚乱从兜里摸出半包没用完的纸巾,抽出一张糊在珍珠表面,擦来擦去,发出叽咕叽咕擦玻璃杯的声音。
身边不远处的瓦砾散落开,自从兰波出现就躲进了角落的霞时鹿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亡灵并未看他,尖锐的嗓音嘻笑嘲讽:“藏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霞时鹿戴着银色面具,看不出表情,但声音冷淡:“你得罪了塞壬,我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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