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虽然被控制在青田县境内,但青田县离长安实在太近了,长安城的戒严到现在都没有解除,而长安城是大唐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结果这也给大唐造成了许多方面的影响,比如说粮价飞涨,比如说商业停滞,比如说农部衙门对高产作物的推广……
李休找到杨农时,这老头还坐在青田县边界的关卡那里不肯走,不过当他看到李休时,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第一句话就是要求李休给他们农部的官员种牛痘,对此李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拉着杨农回到农部详谈。
“驸马,你可是咱们农部的人,这次天花爆发的这么突厥,青田县那边的玉米和红薯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你必须得帮咱们衙门一把,无论如何也得给衙门里面人种上牛痘!”刚一回到农部衙门,杨农就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杨公我知道您很着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您急也没有办法啊,牛痘都从牛身上一点点的挤,产量实在有限的很,青田县又是个农业大县,县中的人口数量又多,光是这些人想要种上牛痘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了,另外还有围困青田县的军队,以现在牛痘粉的产量,实在没办法再给其它人种牛痘了!”李休说到最后也是苦笑一声道。
种牛痘的方法的确很简单,哪怕是一个不懂医术的人,拿把小刀也可以完成,可是关键就是牛痘粉的产量,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如果没有足够的牛痘粉,哪怕是李世民下命令都没办法。
“驸马,咱们衙门一共也没多少人,而且我们只是想去青田县看看那些作物的生长情况,如果有问题的话,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更正过来,但如果时间长了,恐怕就来不及了!”杨农这时也是苦口婆心的道,他也知道李休的难处,不过高产作物也同样重要,别的不说,大唐每年因灾荒而饿死的人,也并不比染上天花病死的人少。
“杨公,衙门里的人说少也不少,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号人,一时间也实在抽调不出那么多的牛痘粉,不过我这里倒是私藏了一点,还够给一个人种牛痘,刚好够杨公您!”李休这时笑呵呵的向杨农道,说着从怀里拿之前装牛痘粉的瓷瓶。
本来瓶子里还够三个人的,不过之前李休看出衣娘有些担心裴矩,所以之前去了裴府一趟,却没想到裴矩脸皮厚,不但自己种上了牛痘,还死皮烂脸的请李休给他的长孙也种上了,结果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的量了。
“只能给一个人先种吗?”杨农听到李休的话也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就有些纠结的道。
“只够给一个人种!”李休点头回答道。
“那这样吧,驸马你先给杨兑种上,他还年轻,而且能力也强,等到他种上牛痘后,就可以进入青田县查看玉米和红薯的生长情况,遇到什么问题的话,也有精力去解决!”杨农听到这里犹豫了片刻,很快就做出决定道。
“呃?杨公你……”李休也没想到杨农竟然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杨兑,这段时间他虽然没见过杨农,但也知道杨农一直急着想去青田县的事,毕竟推广高产作物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血,而且还喜欢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现在的反应也让李休有些意想不到。
“现在的天花虽说控制住了,但谁也不敢说就没有爆发出来的危险,更何况现在牛痘的产量这么低,根本不可能给所有人种上,所以天花的危险也一直没有过去。”杨农这时笑了笑,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年纪大了,对生死也早就看透了,不过兑儿还年轻,家里的孩子也小,另外他的能力我也相信,所以他去青田县肯定不会比我做的差。”
李休听完之后也不由得连连苦笑,没想到杨农对杨兑这个侄子这么看重,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杨兑本来就是他一手养大的,和儿子没什么区别,更何况杨农的子侄中就数杨兑最有出息,所以他自然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培养杨兑身上。
“好吧,不过我估计杨兑知道您把这个机会让给他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愿意接受吧?”李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向杨农反问道,杨兑的品性的确不错,对杨农也十分的孝顺,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同意接受杨农的好意的。
“呵呵,其实也简单,我自然有办法让兑儿同意!”只见杨农这时却是一笑道,说完他就让人把杨兑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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