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进去看看,说起来当初炒茶作坊刚刚建立起来时,炒茶用的炉灶还是我和刘步帮你们垒的!”对于月婵的劝阻,李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往前走道,还没有进去就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炒茶香气,这让他对里面炒茶的景象也十分的期待。
不过还没等李休进去,却只见月婵一脸焦急的挡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最后终于还是一咬牙,红着脸开口道:“老爷,您……您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是严禁男人进入的!”
月婵说到最后时,还伸手指了指旁边墙上的一个牌子,李休这时才发现,牌子上竟然写着四个大字“男人止步”,虽然他知道炒茶的都是女工,但他还是禁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月婵,里面虽然是女工,但我只是想进去看看,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老爷,作坊是咱们家的,您自然什么时候都能进,只不过里面都是女工,而且现在天气热了,炒茶又要围着炉子转,所以这些女工在干活时,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较单薄,所以平时都是严禁男人靠近这里的,老爷您最好也别进去了!”月婵这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茶叶作坊与别处不同,炒茶用的都是女工,刚开始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小媳妇、大姑娘,趁着农闲时挣点零花钱,不过随着茶叶作坊越来越红火,女工的工钱也是水涨船高,她们干一个月就比家里种一年的地挣的还多,结果自然吸引了更多的女子前来做工。
这么多的女人聚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问题,所以茶叶作坊用人也一向都是以女人为主,除了搬运这种重活外,连护卫都是平阳公主身边退下来的女兵充任,而炒茶的工房更是严禁任何男人靠近,不过这样一来,就使得那些女工们在干活时不太注意自己的形象,毕竟进出的都是女人,也没人在乎了。
李休听到月婵的解释,这才明白自己差点犯了一个大错误,如果他真的闯进去的话,恐怕里面一定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万一再被人说成他好色,那可就太冤了。
想到这里,李休也立刻打消了进去的想法,当下让月婵带自己去了其它地方转一转,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作坊里也开始准备晚饭,这些女工平时吃住都在作坊里,虽然每个旬日都能休息,但她们一般都会把三天攒到一起,这样就可以回家住几天。
李休当下来到作坊的食堂,整个食堂里排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桌椅,看起来颇有种后世学校食堂的感觉。食堂里很干净,里面还有两个中年女子正在擦桌子,看样子是专门负责卫生的,李休对此也十分满意,当下迈步走到后厨。
后厨自然就是做饭的地方,毕竟作坊里几百号人,吃饭也不是个小问题,里面光是做饭的人就有十几个,现在正热火朝天的洗菜做饭,不过当李休看到后厨准备的饭菜时,却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月婵,怎么全都是素菜,作坊里干活的人多,怎么着也得准备点肉菜吧?”李休这时向月婵说道,他发现后厨里准备的主食倒是不错,有馒头和粥,可是菜就比较寒酸了,除了萝卜、青菜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东西了。
月婵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皱眉头,随后开口解释道:“老爷,按照作坊里的规定,在繁忙的时节,作坊里每天都会准备一样肉食,当然只是便宜的猪肉,可是今天却没有看到,我去问一下这里大厨是怎么回事?”
月婵也是好长时间没来过了,所以对于作坊里发生变化也不太清楚,当下她开口叫来正在做饭的一个中年厨娘,只见对方长得五大三粗,比一般的男人还健壮,事实上刚才李休就看到她一个人端着大锅在掂锅,光是这份力气就不是一般人可比。
“四婶,作坊里不是应该有肉食吗,怎么现在一点也没见到?”月婵这时板着小脸向厨娘质问道,身为王府的大管家,整个作坊都由她来管理,身上自然而然的也有种上位者的气息,所以月婵的小脸一板,看起来还真有吓人。
身材健壮的厨娘一听月婵的怪罪,当下急忙喊冤道:“大管家您可是错怪了老妇了,不是我不做肉食,而是现在根本买不到肉食,所以只能做些青菜萝卜了!”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买不到肉食?”李休听到这里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在他看来,作坊四周都是村子,虽然因为天花的原因导致路上多了些盘查,但想要去村子里购买些肉食、粮食之类的也应该不困难吧?
“老爷您有所不知,以前作坊里的肉食都是从长安的肉铺订的,每天都有专门的人送来,可是现在天花一来,长安那边的肉食也根本送不过来,刚开始我们也想着从附近的村子里买些肉食,可是好多人家都是准备把猪送到过年才杀的,愿意卖的人很少,附近村子愿意卖的我们都买了,再远的地方我们也去不了。”
说到这里时,只见厨娘顿了一下,接着再次无奈的道:“其实别说肉食了,现在作坊里的粮食和油盐酱醋也都不多了,之前还是管事去将公主别院里的调料和粮食拿来一些,这才让作坊里不至于断炊,不过再这么下去的话,作坊里也只能啃咸菜了。”
“长安戒严了,你们为何不去县城买肉?”李休听到这里却再次开口询问道,他们这里属于新筑县,虽然小县城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还是有不少做生意的人,油盐酱醋之类的还是有不少卖的。
“县城也不让人进!”厨娘再次开口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长安戒严了还情有可原,可是区区一个县城怎么会戒严?”李休听到这里却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反问道。新筑县的县令他认识,算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很为百姓着想,他肯定知道戒严了县城会对周边的百姓造成很大的影响,难道说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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