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四年,帝都长安!
当杜睿的船队在诺曼底登录的时候,大明宫中的李承乾正在他的寝宫之中焦急的等待着,太子妃海棠在一旁看着,也是频频皱眉。
李承乾不停的唉声叹气,原本风姿俊朗的一张脸,此时满布愁容,海棠见了也是暗暗心忧,走上前劝道:“殿下!已经派人去了,说不定人此时已经向回返了,且在放宽心等等!”
李承乾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已经出去了五天,这个时候也应当回来了!”
海棠看看宫门外,也是叹了口气道:“这恒连怎的这般不晓事,都去了这么多时日,还不曾回来!殿下!要不要派人去只会一下我父亲!”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还是暂且不要了,杜陵距离长安路程也不算近,或许今天晚间就能回来!”
正说着,恒连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李承乾一见,不禁大喜,忙上前也不等恒连参拜,便急着问道:“杜睿可回来了!?”
恒连看着李承乾满心期待的模样,低下头,黯然的摇了摇,道:“回禀太子殿下,杜大人还不曾回来!臣去杜陵杜大人府上问过了,他们也许久没有过杜大人的消息了!”
李承乾闻言,不禁满心的失望,方才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道:“还不曾回来!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海棠在一旁看着,问道:“恒连!你去杜陵,可曾见到了杜大人的妹妹杜云莲!?”
恒连又是摇了摇头,道:“不曾见过,只是听杜大人府上的可卿姑娘说,晋王妃被晋王殿下接到了长安,也有半月不曾回杜陵了!”
李承乾闻言心中更是黯然,叹道:“承明不在,李恪又步步紧逼,此时节看来当真是要天亡我也!”
海棠最见不得的就是李承乾丧志的模样,忙道:“殿下为何如此,如今至少父皇,母后还不曾薄待殿下,更不曾说过要易储之事,纵然晋王如何步步紧逼,只要殿下不率先乱了阵脚,他们又能如何!”
李承乾闻言,也不曾言语,只是失神的看着宫外的天空,他在想着杜睿此时到了什么地方。
如今长安城中的局势,随着长孙无忌渐渐的倒向晋王李治,李承乾原本稳固的储位,此时节也不那么牢靠了,不但有吴王李恪虎视眈眈,如今又多了一个同样身为嫡子的李治,杜睿不在长安,李承乾的身边乏人,在两家不断的打压下,如今朝中已经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李承乾手中的筹码,原本除了杜睿,就是长孙无忌,可是如今长孙无忌都和他疏远了,他还能去依靠谁,最近朝中发生的几件大事,都隐隐的指向李承乾这个大唐太子,便是太宗也渐渐对李承乾有了些许不满。
去求助侯君集?
李承乾脑中稍一闪念,便将这个念头扔到了九霄云外,当初杜睿临走之前,托杜贵捎给他的那封信当中反复叮咛的便是,遇事不决,可问长孙无忌,绝对不能和侯君集私相授受。
杜睿对侯君集这个大唐名将非常了解,虽然兵法韬略冠绝一时,但是名利心却深重,再加上侯君集有一个天大的弱点,就是海棠,当年他为了能让李承乾的太子之位稳固,甚至不惜牺牲了养子迟德立,若是一旦李承乾的储位受到威胁,侯君集为了自己的女儿,难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只是杜睿怎么都没想到,长孙无忌的权力更重,居然因为李承乾宠信自己,而选择了领头阵营。
这也是杜睿太过依赖前世的记忆了,他只记得李承乾一直到丢掉太子储位,长孙无忌都坚定的站在了李承乾的身边,却忘了李承乾刚刚倒台,他就投向了李治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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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宫中愁云惨淡,然而吴王府上确实歌舞升平,最近朝中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年终之时,太宗派遣李承乾代替自己到并州宣抚契丹部落,结果随行的一个左屯卫军营长,不知因为什么和契丹一个部落族长的儿子起了冲突,将对方一刀杀了。
契丹人当然不堪善罢甘休,当即闹将起来,幸亏张公谨在并州,又拉又打,才总算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
事后查明,那个左屯卫军的营长,正是李承乾乳母的侄子,被李承乾安排在左屯卫军的,虽然事后,那个闹事的营长被按律法处斩,但太宗对李承乾却是大不满意。
一方面,自打推行了新法以来,无论朝内朝外,还是军中,太宗曾有明旨,一律禁止私人安插门生故吏,所有的官员任用,调遣,都须经过考核之后才行,李承乾这般做显然就是在明知故犯。
更让太宗气愤的是,在这次事件当中,李承乾居然毫无作为,原本好言安抚,按律治罪的话,定能将契丹人压服住,结果李承乾的不作为,让这次的冲突,越闹越大,险些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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