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处。
樊管事如坐针毡。他不知道江大人那边到底如何了,如今看洹鲸依旧还是醒着。虽说目前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但他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现在的自己被处罚,也顶多是丢掉帽子,但要是洹鲸一直醒着,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要丢的可就是脑袋了。
他很烦躁,想要问询江大人情况到底如何了。但他又根本没有资格去过问,而且也没办法去过问。之前叫醒江大人的那道法令是一次性的,如今又没有第二个。江大人又是那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存在,凭他的本事根本触摸不到分毫。
如今只好坐在管事处里,等待着。焦急地等待着。
烦躁之中,从外面跑来一人。
樊管事连忙站起来问:“如何,有江大人的消息吗?”
那人弓腰连连摇头,“管事,江大人岂能是我等能问询的。他若不主动献身,我等哪能找到他。不过,我觉得,既然江大人没有多说什么,想必应该就是情况并不严峻。管事,你且安心吧。”
“我如何能安得了心!”樊管事怒喝,“都是你们一群废物,这么久连个原因都找不到!”
“管事还请息怒,莫要伤了身体。”
“滚出去!”
“是是是!”
那人连连退下去。
樊管事栽倒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无奈与苦涩。他知道,没实力就是这样的。
……
遥遥南边的一座大山里。
一身材高大欣长的女人,扎着长长的麻花辫,穿着农家乡里的朴素衣裳,手里挽着花篮,花篮里装着一些花草。见她眉目秀丽,以这般打扮,便是一位乖巧淳朴的农家姑娘。
她迈着零碎的小步子,走走停停,在一片花园里,拾掇这,拾掇那。
一阵风吹过来,吹起无数的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迷离了一大片天空。
她扬起手肘,遮在额头,不让细碎的花瓣花粉等等进了眼睛。
待风停了下来后,她蹲下来,捡起一朵不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菊花。然后,卷起兰花指,轻捻这朵菊花,别在鬓角,然后露出笑来。不看她超过大多数人的身高的话,应当觉得她是小家碧玉,邻家妹妹。
做完这,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面前多了个人,是个穿着大红衣的男人,瞧上去格外喜庆,像是新郎官,只是脸长得怪怪的,没有鼻子,从眼睛到嘴巴,平整得像是水面。在女人面前,他就显得很矮了,只够到她有微微凸起的胸脯。让人瞧着,会有一种下一刻,女人便会将男人抱起来放在肩头的感觉。
“养鱼那个家伙死了。被鱼咬死的。”男人说。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只是没有鼻子瞧上去很怪异,“死得很惨嘞,骨头、肉还有血,全都没了。自然之息也没了,复活不了。”
“死了就死了。”女人目光不在男人身上,在四处寻找其他的花。
男人笑道,“关键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来问问你。”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清淡地说。
“不想告诉我就直说,用这借口,太烂俗了。”
女人一把将他推开,他身体不平衡重重地倒在旁边的沟渠里,“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废话。”
男人栽倒在沟渠里,破口大骂,“你个男人婆,说就说,别**动手动脚啊!”
女人转过头,嘲讽道:“废物。”
“我告诉你,别**在鼓捣你的破花了,那家伙死了别不上心,指不定是有人要拿我们开刀!”
女人摇摇头,身后的麻花辫晃个不停,“是你们。别跟我扯上关系。早就让你收敛点收敛点,一个二个嚣张得天都是你们开的一样,在搞笑吗?”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死吧死吧,全死光了才好。”
“我告诉你,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对我也没坏处啊。”
“我呸!现在就在这儿装清白无辜了吗?要真的死,你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女人咧咧嘴,“死就死呗。全死了才好嘞。”
“你!”男人无言反驳。
女人招招手,“放心吧,我肯定是最后死的那个。到时候,我挨个挨个给你们献花,不让你们坟前凄惨一片。”
“狗女人!你真狠!”男人咬牙切齿。
女人笑笑。
越是看那副表情,男人心中越是恼火,恨不得把那张脸给撕了,“死高个儿,现在笑,以后有你哭的!”
却见女人表情忽然冷下来,直视男人,“你说什么?”
男人只觉如临冰窖,一下子冷起来。他连忙说,“没什么。”
女人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一巴掌将男人扇倒在地。
男人想要反抗,却只感觉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被锁链锁住了,动弹不得。
女人继续走到男人面前,高高抬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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