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寒假很快到。
迪恩过了来。
付乘亲自把人送到林帘面前,他话没有多说,只是在湛可可和迪恩玩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湛总曾答应了迪恩的父亲,待一切平静便让迪恩和湛可可一起在她身边成长。
也就是说,迪恩从这个寒假开始,会一直和她们在一起,和湛可可一起玩耍,一起上下学。
林帘那一刻没有说话。
她很安静,安静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付乘站在她面前,耐心的等着她的回应。
许久,她说好。
付乘离开。
她依旧没有问,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他背着她还许诺过什么。
就像他无声做的那许多事,他不说,她就不问。
如果真的要知道,那么,湛廉时,你回来亲自告诉我。
时间转眼而过,不知不觉便到大年夜。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湛家和柳家一起在京都老宅过。
鞭炮声声,烟花璀璨,亮了一整夜。
而在年后,湛可可说想去凤泉镇玩,林帘便在带着湛可可和迪恩,湛绥泠走亲访友后,在过了正月十五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了凤泉镇。
其实,她不太想去凤泉镇。
确切的说,她不敢去。
十年,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但如果真要计算长短,似乎又还好。
她希望十年早点到来,又怕十年快快到来。
她不是不知道,那句话可能是个谎言。
但只要她不觉得那是谎言,便不是。
只是啊,那样一个古老的地方,他在。
所有人都说他在。
一去到那里就好似提醒着她,他真的不在了。
他死了。
但还好,她没有亲眼见他去到那里,没有亲眼看见他死去。
那么一切便都有希望,不是吗?
带着几个孩子和柳笙笙,候淑愉,海漫枝一起,大家去了凤泉镇。
候淑德过年忙碌,并且随着林帘身子状态各方面都变好,她心放下许多,一些事也要逐渐步上正轨。
大家在凤泉镇住下,却没想到,大家刚到凤泉镇不过一天,锦凤族便来了人。
同时,来人还带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来人说,这是托尼的孩子。
把孩子给他。
此时,湛绥泠也才几个月,而这孩子看着也就一两个月大。
林帘抱着孩子,看着襁褓中吃着小手,有着一双和托尼一般金色眼睛的小婴孩,怔怔的。
托尼的孩子……
湛绥泠满月宴的时候托尼来了,但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曾经那个开朗阳光的人变得有了心事,眼里有了深重的感情。
求而不得。
她没有问,也没去探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路要走,旁人无从左右。
可她没想到,托尼的这份感情似也极为坎坷。
锦凤族的人把人送到便走,她想问点什么都无从问起,只得给托尼打电话。
而托尼得到这个消息,当即就订了机票来。
他似乎极为神伤,自参加湛绥泠的满月宴后就离开了。
没再出现过。
现在是他们自湛绥泠满月宴后第一次联系。
托尼第二天傍晚到的凤泉镇,他风尘仆仆来到别墅。
一进门林帘便看见沧桑许多的人,就连那凹陷的眼窝都写着落寞。
他瘦了许多,也更成熟了。
看见林帘怀里抱着的孩子,他整个人僵在前方,不敢动,就怕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林帘看着他高大却微弯的身子,那下意识伸出的手,一双金色眼睛看着她怀里的小婴孩,眼睛瞪得大大的,茫然无措。
林帘知道,这个消息,眼前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就如锦凤族的人把这孩子抱给她时一样。
林帘起身,抱着孩子轻手轻脚的来到托尼面前:“孩子刚睡了,你可以抱抱她。”
说完,林帘小心的把孩子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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