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那一声干净利落的声音,就像劣质布匹被人干净利落的撕扯成两半时发出的声音。
持剑刺向张楚的六品高手,就像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飘雪的刀锋前。
一分为二。
破风一刀斩!
“哐当。”
古拙无华的阔刃剑跌落在地。
两片尸体汹汹燃烧着向两旁飞了出去。
没有血溅出来。
一滴都没有。
直接被恐怖的高温凝固了。
火光潇洒。
张楚面带微笑,还保持着向前斩击的姿势。
飘雪光洁如镜的狭长刀身,依然纤尘不染。
然而城门洞子另一头的二十七家联军们,却仿佛在他背后看到了一头头生犄角、遮天蔽日的火焰恶魔!
“嘭。“
一声闷沉的声音,将陷入惊骇与恐慌之中的二十七家联军们唤醒。
却是张楚方才那一刀的余劲,斩在城门匾上,斩下了一大片砖石来,平整的城门脸儿,看上去就像是被狗啃了一嘴。
张楚收刀归鞘,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是他先动手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逼气十足。
但他快乐啊!
城门洞子另一边的二十七家联军中人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神都有掩都掩不住的惊慌之意。
他们现在才发现,事情好像和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先前得到的消息,太平会最强的就是这个张楚,以七品之身能搏杀六品强者!
这是经得起考证的战绩!
堪称奇迹!
一个不知有没有来着,但很可能是前无古人的奇迹!
但……也就那样了!
厮杀毕竟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
是人,就一切皆有可能!
谁知道,死在张楚刀下的那个六品大豪,是不是刚被老婆戴了绿帽子,正想找个地儿寻死觅活呢?
谁知道,死在张楚刀下的那个六品大豪,是不是头一天晚上才夜御十年,出门时还两股战战呢?
谁知道,死在张楚刀下的那个六品大豪,是不是倒霉催的踩中香蕉皮,把自己送到张楚刀前了呢?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真理往往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嘛!
而众所周知的是,雁荡山冲虚宗宗主柳轶炀,是五品。
柳轶炀为人,在西凉江湖上也是有名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当年,冲虚宗之内,还有三名天资、威望皆不下柳轶炀的优秀弟子,与柳轶炀争宗主之位,后柳轶炀登上冲虚宗宗主宝座,不出三年,那三名长老便一一横死,连带他们所收的弟子都没能逃出生天,西凉江湖人送外号“大丈夫”。
这次柳轶炀的独子死在了太平镇,柳轶炀岂能善罢甘休?
也正是因为有柳轶炀出头当发起人,才会从者云集,二十七家联军也才会这般顺畅的组建起来……当然,背后还有没有人在推波助澜,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而方才张楚瞬杀冲虚宗大长老的那一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他张楚已开气海!
还是那种强得可怕的气海……
吃惊、震惊、惊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为“血债血偿盟”盟盟主的柳轶炀,还能压得住张楚吗?
所有二十七家联军中人脚下都不着痕迹慢慢往后退,无声无息的凸显出一个人来。
那人不甚高、也不甚壮,须发花白、有些凌乱,一袭宽大的黑底金纹锦袍,斜斜的裹在他身上。
他站在人群之中,单手拄着一口形制近似于汉奸的黑鞘阔刃长剑,气息阴鸷,盼顾生雄、不怒自威!
“瞧张帮主这个架势,是欲杀尽我二十七家之人吗?”
他与张楚对视着,徐徐开口道。
声音嘶哑、破碎。
张楚一听便知,此人便是刚才接他话的人,也是刚刚喝止那个对他出手的六品死鬼的人。
正主儿啊!
”阁下便是冲虚宗宗主,‘大丈夫’柳轶炀柳宗师?“
张楚反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冲虚宗柳轶炀是也,倒是张帮主,敢以大欺小杀我二十七家弱冠之子,不敢承认自己此来便是为斩尽杀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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