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正看大江浩渺的李家明扭过头来,挤出个笑脸道:“不学无术!”
虽然是官宦人家出身,也跟权贵搭不上关系,能考上北大的王铁不过是想借《村居》,劝诫自己上司、老同学一二。
见老同学终于有了个笑脸,作东的王铁拈着薄如蝉翼的白瓷杯敬了个罗圈,陪笑道:“李教授,在您老人家面前,咱是文盲,听听这?晴川历历浔阳树,芳草萋萋单家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唉,心中苦涩的李家明笑了笑,鄙夷道:“文不对题!”
“那要不您来作一?”
就算是凑个乐子吧,苦中作乐的李家明脱口而出道:“长江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
刚说到美女二字,老婆孩子就在楼下的李家明讪讪闭嘴,引来几人暗自叹息。头也变了,不会再跟自己这帮人嘻笑怒骂了。
但这也是好事,总算是把气氛松动了点,陪坐在茶几边的桂铭不敢象以前样打趣,端起白瓷茶杯道:“头,就这么说定了?”
千思万虑,李家明也没有想到,极集团三年前便引进了数码盈科当大股东,而且是自己大姐夫跟长实集团和解后引进的。三年来,没有一个人跟自己谈过这事,连水仔都没来跟自己打个招呼。
斜了一眼当说客的王铁,脸色阴郁的李家明拈起茶杯,玩味道:“铭子,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就这么怕李家?”
称呼变了,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唉,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吃进邓灏的股份。如果那样,公司的控制权便会易手。以前被大家一口一个姐夫的邓灏早变了,已经蜕变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穿着正装来的桂铭苦笑起来,自嘲道:“头,你是一时豪杰,我们不过是家家雀。当时我们的资金链快断了融不到资,邓董他们又不愿追加投资,逼不得已而已。”
或许吧,或许这是当时的和解条件,也或许是姐夫太想摆脱自己的阴影。可这事不能摆在台面上说,那会让二伯、二婶以及二姐、三姐、满妹她们都难过。
苦闷的李家明强笑道:“错,纵歌兼纵马,诗酒趁年华。”
这世界哪有完全自由的人?大家也早过了纵歌纵马的年纪,三人能搞出这么大场面,又岂是蠢笨之人?
可人家都这么说了,三人只能相视苦笑,当说客的王铁也连忙打圆场:“头,当时我都把能借的都借给了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是该结束了,大家都不是当初的少年了,都有自己的事业,也都有了自己的考虑,那酸话怎么说来着?聚散从来半点不由人,一切都是缘起缘灭。
黯然失色的李家明将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感慨道:“知道吗,我以前在燕园的时候总会想着,我这些同学会从这破旧的宿舍里走出去很远,他们会变成科学家、企业家,会变成自己小时梦想的样子。多年以后,我们会再一道回来,一道看隔壁那王八蛋出任总理、楼上的色狼当主席。”
这话虽然象书面语,却透出一种无奈的心酸,跟李家明最为亲近的水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张那嘴。
真的揭过去了,如蒙大赦的桂铭和水仔、小四也连忙一饮而尽。他们当时知道‘头’与香港李家有过节,但跟‘头’是骨肉至亲的邓灏都力主引进新股东,他们为什么要反对?
饮完了茶,李家明又扭过
本章未完,点击[ 下一页 ]继续阅读-->>
【本章有错误,我要提交】【 推荐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