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传林就坐着弟弟的摩托车,去乡上坐公共汽车回县城继续做工。只是他没想到,一回到工地就让王老板支使去帮学校的领导修家具,更让他没想到的,他的手艺真的非常不错,通过几个校领导的嘴,为他招揽了更多的活计。
王老板是个有点眼光的人,见自己手下的木工手艺好,能结交到更多的领导,索性开出二十块钱一天的工资,专门带着他去给那些领导修或是做家具。
这年头,那些有钱人已经开始用外面工厂里做新式家具,但那些新式家具式样新颖可质量确实不怎么样,用料就更不怎么样。这也是正常的事,同古是偏远的小县城,真正的好家具也卖不到这里来。
不过,这给了李传林一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揣摩那些新式家具的设计思路。他从十五六岁开始就跟着师傅学手艺,技术是没的说,缺的就是新的思路和想法。
在家里的儿子也很给李传林争气,李家明因为成绩好,又被王老师相中,去参加今年乡里的数学竞赛。
“家明同学,今年又让你去,要是拿不到前三名,你知道会怎么样喽?”
站得笔直的李家明,可不敢跟王老师贫嘴,连忙恭敬道:“一星期卫生!”
“知道就好!”
王老师拿起桌上的一叠试卷递过去,鼓励道:“家明同学,你的脑子没问题,就是做得少。这次老师给你搞来了宜风县的竞赛题目,你好好地去做,有不懂的地方,你就来问老师,知道了吗?”
李家明愁眉苦脸地接过一叠试卷,真没想到王老师一个村小的老师,会比乡上初中老师还有门路,居然邻县的竞赛试卷也搞得到。不过想想他是哪毕业的,李家明也释然,王老师那帮师范同学,应该都是各个县里的小学教学骨干了,多写几封信搞点试卷之类的,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老师搞来了,那就做呗,做着做着,李家明做出味道来了。别看小学的数学简单,可他从没想过,简单的数学知识,也可以布设各种陷阱,不知不觉就上了出题人的当。
当然,这种陷阱是坑不了四哥那种妖怪的,可读初三的三哥却几次掉坑里,搞得现在一到周末就往李家明这钻。不乐意两儿子都往这跑的三婶,私下跟三哥说过一次,哪知他说‘姆妈,你不晓得,家明的老师搞来好多竞赛题目,那些题目越做越有意思的。’
一听说是做题目,大婶再不阻拦了,她早就知道,那小侄子已经自学初中内容了。既然三伢都说有意思的,那就肯定是大家都在认真学习,只要不是耽误三伢学习就行。三伢可不是家德,也不是那个突然变懂事的小侄子,他不认真恐怕很难考上好大学。
三兄弟一到周末就凑在一起做题目,而且经常是三伢和李家明争执,最后由李家德来仲裁,落在旁人眼里那就不得了了。青泥坪、金姑沅两个屋场的大姓邻居们,都开始传言黄泥坪李家那家外乡人祖坟葬得好,出了个李家德之后,又出了个李家明。
传言传来传去,最终通过骄傲的满妹、小妹的嘴巴,传到李家明耳朵里时,他突然有种恐惧感。
人是需要希望的,哪怕是再渺茫的希望,也能让人在逆境中咬紧牙往前,但人不能有不切实际的奢望。李家明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四哥那种天才,有六七年的学习时间,考个名牌大学问题不大,但想要象四哥那样考清华、北大,那根本是不现实的!
赣省虽然不是江浙湘那样‘学生把自己当牲口,老师把学生当超人’的高考地狱,可也是‘他们两年上完三年课,剩下一年来玩命’的高考噩梦省份。
现在附近三个屋场将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还将自己与妖怪样的四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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