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族想兴旺发达,团结是第一要素,还得有一个公正、有能力的领头人。李传猛把黄泥坪李家带到今天的地步,虽说有李家明在背后推动,也不能不说他的处事公平、果敢也是重要原因。
可时过境迁,李传猛的能力已经不足以继续带领着大家前进,李家明又年龄太小,无法担当这个重任,那就只有让李传林来。论能力,即使没有细木工板厂,家俱厂也照样是家发展前景良好的企业,只要加以时日,未必不能发展成大型企业。
只是要把权力从李传猛手里拿过来,过程必须是温和的,而且必须是他自愿的,否则李传祖、李传宗会反弹。长兄如父,拉扯大两个弟弟,又帮着他们成家,李传猛在他俩心目中,已经等同于父亲的角色。
这个道理,李传民和李传田不懂,他们站在侄子的立场上,想阻止他损已利人,可李家明却解释道:“二伯,我心里有数,你们也晓得我不喜欢欠人。当初我耶耶开厂子,虽说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但没传猛伯、大伯帮着张罗拉关系,他真有那么顺利?
刚开始讲好了的二十万投资,可家俱厂投产时总投资达到了二十七万。厂子还没开到半年就受了灾,店里又凑出十几万来让厂子复工。虽说以后发展得快,大家都赚了钱,但八万块钱占了40%投资,我耶耶沾的便宜太大、不公平!”
这话虽有理,可对照几十万投资,三四年工夫翻到几百万,去年更是翻到了一千多万,又太抹杀李传林的功劳。若没有李传林的能干,厂子想发展这么快,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在厂里没股份的李传田想说公道话,可又被李家明抢了话头,728万可以拿到公司名正言顺的主导权一点也不贵,何况父亲占了四成多股份,等于是花400来万现金。
“二伯、四叔,我承认我耶耶有本事,但也得承认官面上的关系,都是传猛伯、大伯他们打下的基础。若没有前头的基础,厂子不可能发展得那么快,双方可以说是相辅相成,谈不上谁沾便宜谁吃亏。投资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不能过于强调被投资者的能力,否则谁还敢投资?
再讲了,让那帮当官的入股,那是他们答应了让我耶耶当政协副主席,得利的只有我耶耶一个人,你们可没得利。既然是他一个人得利,这一部分损失就要他一个人承担。耶耶没钱我有钱,父债子偿,天公地道的事。”
父债子偿,李家明的话让他父亲觉得无地自容,可这又能怨谁呢?刚才在自己家,传宗指责自己,也就是拿当政协副主席这事当借口!其实也不算是借口,若不是贪那帽子让那帮领导没入股,确实免除的税费是实打实的免除,而不是象现在样,要拿去还他们的股金。
父债子偿,这个理由一讲出口,连觉得侄子吃了亏的二伯、四叔都不好再坚持。这伢子性子硬,以前屋里穷,都不愿沾叔伯的便宜,何况现在他能赚得到大钱了。
李家明不愿意欠人,不愿意让人骂他父亲,同样不喜欢欠人的李传猛也不愿白得这好处,沉吟一阵道:“家明,伯伯晓得你赚了钱,既然你要这么样,我们也就答应了,但也不让你一个伢子吃亏。
厂子虽然讲是五千六百万资产,但现在亏得这么厉害,而且还欠三千万左右,买货还要新旧一半价,何况是亏钱的厂子?这样,总资产折成三千百万,加上你以前的七十万股份,算你占17%的股份,你们有意见不?”
虽然厂子还在亏损,但设备、资产摆在那,即使卖也能卖半价,最多是时间拖久点而已。这样算的话,双方谈不上沾便宜或吃亏,有了这400万现金打底,大家会心里踏实得多,几个叔伯纷纷摇头。
17%股份,加上父亲被稀释至33%多的股份,拿到了工厂主导权的李家明也不讨价还价,满口答应道:“要的。”
一直没说话的大伯突然道:“家明,你哪来这么多现金?”
关系到切身利益时,大伯还是改不了小家子气,或许叔伯们都一样,只是他更小家子气一点而已,心知肚明的李家明笑笑道:“我跟大姐贩笋赚了点,做菌棒赚了点,贩香菇又赚了点,加起来差不多吧。本来准备给我耶耶当银行利息的,现在家俱厂的钱会拨到这边来,我那个小公司,只要有流动资金就行,留那么多现金干嘛?”
说完,将能抽调的资金抽调一空的李家明,将一张400万的汇票放餐桌上,轻松道:“大伯,等下去划账,按股份分给各位叔叔伯伯。剩下的几十万,你们容我半年时间。
二伯,大姐夫本来准备送部车子给你过年的,结果全部让我借过来了,你可莫怪他不懂礼数哦。”
刚拍完板的李传猛看着那张巨额汇票,突然一阵肉疼,大狗伢贩笋又分了十几万,但做香菇、贩香菇的大头却没赚到。真是脑壳蠢,送给他的发财机会都不要,情愿每日开着那辆破车!
400万现金,按各人占的股份,每人能分40多万咧!有了这个喜事,饭厅里的气氛轻松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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