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现在要跟朕论说这些吗?”晋楚清梧微微低头,“父亲母亲亡故,是皇姐带朕一路逃难,护着朕的命。有了皇姐,才有朕的今天。”
“朕从前将皇姐视作天穹,你是朕唯一的依靠。在朕心中,没有人能比得上皇姐。”
“可是皇姐,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朕吗?”
“我……”
晋楚栖梧张口,晋楚清梧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在皇姐心中到底是谁排在第一位,朕在十一岁那年已经知道了。朕当日苦苦哀求,皇姐却连头都没有回。”
“皇姐跟朕说过,只要朕需要,皇姐会一直站在朕的身后。可若是安将军站在朕的对立面呢?皇姐还会如此选择吗?”
闻言,晋楚栖梧瞪大了双眼。
“……原来在陛下心中……你觉得我和和他一起来反你?”
“你和我是血脉至亲。”这样的话,晋楚栖梧从前觉得说出口便带着一股矫情。可是如今,却反复重述:“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晋楚清梧不语,沉默。他没有躲避晋楚栖梧的目光,但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出现任何涟漪。
许久之后,晋楚栖梧退回桌案旁。
“皇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缓缓抬头:“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醉……”
“不要用那些蒙骗别人的理由来搪塞我!”晋楚栖梧斥道:“你当我是三岁稚童吗?”
醉酒不慎跌落池中,溺水而亡。
她这个弟弟,大楚如今的皇帝陛下。连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遮掩的借口,都找的如此不用心。
溺水?当初遇到刺杀,在河中闭息将近一刻钟都不曾有事的人,他居然告诉她是溺水而亡?
至于醉酒……
安大将军武艺不济,每征战皆以谋取胜。随时保持清醒,是他第一次出征时便养成的习惯。以至于就算离开了战场,他也从来不会贪杯。
再高兴的事都不会让他因酒而失去清醒,即使求得心上人为妻的那次,也未见他超过第三杯。
晋楚清梧默了默,然后道:“朕让韵韵传话,说皇姐要见他。引他入宫,然后将其带到了偏殿。”
晋楚清梧没有注意到晋楚栖梧的反应,接着说道:“朕让韵韵给他送了一杯酒水,殿内提前埋伏了五十名武士。”
“五十名武士死五人,伤十人。再加上一包迷药,换来了安大将军一条命。”
“四肢筋脉被挑,最后血枯而亡。”
“为什么是韵韵?”晋楚栖梧猛地扑上前,死死抓住帝王明黄的龙袍前襟,“为什么是韵韵去传话?为什么是她?”
初雪之前,韵韵言家中有事,向她告了假。后来一连多日没有回来,她只当是其家中事务尚未理完,并不曾放在心上。
再后来……她一直没有回来,她却再没有心思去追究了。
此时算起来,韵韵告假离开栖梧宫那日,正好是初雪前的第七日。
一个念头在晋楚栖梧心中呼之欲出,若是时光倒回两月之前,她会如获新生、喜不自胜。
可是如今,她不敢去挑开。她想死死地按住它,她不要那是真的。
“朕和安将军生有隔阂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晋楚清梧一番话,却轻而易举地将她全部的努力击碎,“若不是借着皇姐的名义,他怎么可能会在轻易来到宫中,并且还是进到后宫?”
“韵韵呢?韵韵在哪儿,我要见她!”晋楚栖梧放开手中的衣裳,手足无措地想外冲去。
晋楚清梧拦住她:“皇姐,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叫不在了?”晋楚栖梧回身,双目猩红,低吼,“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说不在就不在了?”
“为什么要让韵韵过去见他?”心中的答案已经被挑破,她却仍要问个究竟,“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我从未说过要见他,从未说过!”
“若非皇姐一连五年拒而不见,安将军也不会一见到韵韵便立即放下所有防备,跟着她进到内宫。”
“啪!”
一掌落下,晋楚清梧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身居高位多年,没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有丝毫放肆,晋楚栖梧也不会。
而在这之前,她只会疼他爱他,连恶语相向都没有过。
“为了那个人,皇姐如今已经对朕出手了。”晋楚清梧压下本能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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