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佟悠柔思索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大哥哥的眼角动了一下。
这是大哥哥续梦的征兆,他的梦又开始了。
佟悠柔赶紧停下思索,再次进入大哥哥的梦中。
.......
入眼是一片荒漠。
佟悠柔参与的是这个故事中的全知视角,知道所有故事中的人的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所真实所虚伪......
......
古有西北黄沙角,终年黄沙漫漫,不见甘霖,所行之处皆是灰黄一片,砂岩凹凸。
但是再恶劣的环境也有生命在不息繁衍,此地有一族类,浴流沙。
对于他们来说,死在外面的族人,只有两种下场,被人杀死和被天杀死。
反正结果都是死,所以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压抑住自己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家的深天灰海,披流沙,盖夕阳的活着。
不过,吸引人们去注意的是那一定会死的一小部分人。
这些人被称作弃土,家园所弃的泥巴,不配做沙。
佟悠柔明白了,这一个片段是弃土的故事。
大陆齐一阁,下棋声,寥寥入耳。
“阁主,我们此行胜算有多大?”一个持黑子的一个人问用白子的人。
齐一阁,当代阁主,持白子。
每一代的齐一阁阁主都叫持白子,当弟子被当选少阁主之时,便会被传授是非道的境界体悟,这个过程被称为过是非。
过了是非道,便是自由人。
第一代齐一阁阁主曾有言流传,我辈持白,誓不与黑。
齐一阁也出现了。
可以这样说,修行人修行讲究寸步缓行,与天争寿,夺长生。
世间除了魔道以恶劣手段强行快速的提升修为之外,最为著名的便是齐一阁的过是非道。
被唤作阁主的人相貌十分俊俏,看起来不过及冠之龄,唇红齿白,一副相貌给女子也可称得上姿色不俗。
只见他缓缓沉思,眼睛看着棋盘,好似依然呆滞于思涯。
侧方望去......
闲子欲落美如画,郁郁寡欢无斑斓。
齐一阁历代阁主无一不是精通棋艺,有的还通晓世间音律。
但是这一个美美的男子似乎被弟子所难倒,一步棋思考良久。
其实,这一代齐一阁阁主下围棋确实不行,他的心一直在别处,自觉得不行也罢,无伤大雅。
因而对于盛誉于世的齐一阁,也只是外面好事之徒话语不甚中听,但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轻轻的收回欲落不落的白子,美貌男子伸伸舌头浅浅的舔舔嘴唇,将棋子放了回去。
持黑子的弟子知道,这是师尊认输了。
自打被师尊于茫茫人海中捞出来,如今也已经二十余年。
同师尊对弈一局是他每日必做的任务,这就是日棋。
日棋师尊未曾胜过自己,弟子心想今天也是一样。
师尊每次认输之时都是轻轻舔舔美丽的嘴唇,悄无声息的收棋入钵。
持黑子的弟子都习惯了。
“四十年前的今日,你可知为师多大?”师尊问了个弟子未曾思索过的问题。
不知道便不猜,弟子摇摇头。
“那年,问仙山里的人出来,往北杀了七年。他越过了生财城两百里,就是我们齐一阁往南一千四百里的让仙亭。”
师尊说得很慢,并没有一开始就回答他有几分胜算。
弟子不解,心里有种不知何时升起的恐惧,越发正襟危坐。
天下都在嘲讽这一任的齐一阁持白子空有虚名,或许只是个六七境的小修士,好命坐在了阁主的位子上。
唯有他知道,他的师尊不是一个空架子,只是不喜欢提着刀对着弱小而又无知的苍生。
只是师尊不喜与世人辩解,弟子便也就不辩解。
“问仙山里出来的那个人,昼夜不停的往北走,所见之人但凡目光之内全部杀害,一个活口都没留。”师尊眼里一滴清泪流下来,他站起身,目光转向了南方。
弟子默不作声,被这一则消息恐吓得冷汗湿了背后的衣衫。
“你要记住,那七年里,整个人间,只有我齐一阁站了出来。”
弟子吞了吞唾沫,年轻还是让他不够沉稳。
“那个人是谁?”弟子问道”
“不知道。”师尊顿了顿,说,“他或许已经死了。有个很强的人的尸体被埋在让仙亭下,可能是他。”
拥有着一张傲人脸蛋的师尊目光如霞,闪闪烁烁。
不是泪光,却似泪光。
比起师尊嘴里的或许和可能,弟子更愿意相信他口中的不知道。
这段往事他并不是没听到过,从世人的口里他知道齐一阁有不共戴天的仇敌,就在南方。
眼泪向下流,思绪往前走。
持白子之人思之至此,便痛不欲生。
他的脑海中一直都一幅画面,盈盈不散。
“带着齐一阁往北撤,撤!快走…...”
白白胡子的慈祥师尊,身体被一柄鱼竿贯穿,也没忘了一掌将心爱的徒孙推向远方生的彼岸。
一掌过后,便是生死为界,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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