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月瘪了瘪嘴,有些难堪。
墨海皇室一直都是由凡人当皇帝,其实很多时候,做点事情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如今西秦已经快把覆灭朝晖山的拜神候给灭了。
李青月前几天得到消息,西秦九子已经在九山十八靠上站立了好些天。
秦秋死了,西秦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呢?
西秦九子,都是养来专门杀人的。
洛水水雾中缓缓的行驶出一艘大船,撑船的人与船相比,就像是一个黑点,景象极其滑稽。
长歌当欢很大,但是却是人力驱动,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喜感。
长篙人手中的枯黄竹竿,在入水时候便生出许多根须,这些根须直接插入河底,汲取养分,原本干枯的竹子慢慢的泛出新绿。
待到长歌当欢靠岸,长篙人轻轻将竹篙往旁边水中一放,此地便生出了一片水竹林。
从长篙人第一次将竹篙放入洛水中时,他便再也没有将其完全提离水面过。
这也就是说,竹篙的根部一直在水里。
此时水中突然生出无数巨大的竹根,将长歌当欢抬离了洛水,然后紧紧的将之包裹在了根须之中。
众人都是修士,而且是活了最少一百年的修士,他们对此等凡人眼里的神迹已经见怪不怪。
原本光秃秃的洛书河岸,因此突然多了一整片竹林,在空旷的平野上,显得十分抓眼。
而这片竹林还在不停地扩大,仿佛是要顺着洛水一路长到西边的长生林里。
曹一折望了眼负手低头,默默前行的长篙人,心中微微触动。
施术者已经远离,但是术法仍旧没有停止。这到底是是他施展的手段,还是与他无关?
回头看,翠绿竹林已经延绵了了十几里。
而前面衣衫褴褛,脏兮兮的汉子,才只是远行了几十步。
众人都是步行,此时没有竹林的脚步走得那般快,眨眼间,都身在竹林里了。
长歌当欢众人并没有因此多做停留,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华多,我前些日子见到了你师父?”
曹一折轻抚竹箫,一句话挑破了路上的沉闷。
“普善?”慈祥的胖僧人直呼其师尊名讳,言语里没半点尊敬。
“嗯,他出手拦我,我打碎了他的钵盂。”曹一折说道。
“他没死?”胖和尚好像是有些失望,“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家伙遇上你还不死?”
“我没空理他。”曹一折很无奈,“下次见到了帮你送他一程?”说着递给胖和尚一块令牌。
“多谢大人。”慈眉善目的华多,接过令牌,眯起了眼。
曹一折说着又看一旁轻缓踱步的白面书生,他此时正在朝眉毛上涂着红色的胭脂。
知晓此种胭脂的做法的曹一折心里泛起一阵恶心,他打趣道:“你老师快撑不住了,不趁他临死前,去陪他几年?”
茶几,华多,他们其实很多方面都很像,但是他们互相瞧不上。
曹一折最喜欢的就是先逗逗这个,再逗逗那个。
贪玩的心,是不老的秘诀。曹一折深谙其道。
“没事,还早,等到时候我去送他一程。让他去瞅瞅,地下到底有没有地狱,天上有没有佛祖。”含血书生阴柔的一笑,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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