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尽雨得到了印刻刀师的提醒,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拜神候。
他几乎是前脚刚踏出东楚蛮洲的界限,之后飞了一会儿便感觉到腹前一痛。
于是他便打算查探一番,落到了地上。
他生出一丝疑惑,不明白这种疼痛从何而来,直到他伸手往那处一摸,看到了手掌上的鲜血。
烟尽雨撩开自己尚未破裂,甚至可以说是无一丝裂痕的衣服,一道细细剑痕横亘在肚脐旁。
此时流出鲜血的已经躺满了整个肚皮,那一片血衬着腹肌,像是勾勒出一张笑脸,好似是在讥笑他这个憨货,不知天高地厚。
是一浪平滔!
“哈哈哈,哈哈哈…”
烟尽雨仰头一笑,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拳头。
心中暗暗骂道自己怎么脸皮如此之厚,还觉得先前林间一战自己胜过了师父呢?
师父难道天资不如自己吗?他比自己最少要多练五十年剑呢......
烟尽雨越想越觉得自己被之前的几场微不足道的胜利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理智。
五十年前的人间会第二,怎么会多修炼五十年还胜不过你这个五十年后的人间第一呢?
况且两人用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剑招,师父的剑还比自己用的烂铁要好上千倍。
若是他真输了,除了是有意相让,让你赢说通之外,怎么会出现别的情况呢?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烟尽雨啊烟尽雨,你啊你,哎,修行之路,漫漫无期,漫漫无期啊。”
一时间烟尽雨感到懊恼,郁闷,羞愧,自责,敬佩,心悦诚服,五味陈杂,最后狠狠的踩着大地用尽力气跳了几下,震得山岳一阵摇晃。
烟尽雨站在东楚蛮洲的边界处望着楚家的方向,停留沉思了许久,最后他终于明白为何他此时才察觉到身上负了伤。
“亏自己当时还打得热血沸腾,豪气万丈的。”
烟尽雨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脸皮,问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觉得自己让着师父呢?嗯?你说,你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底气?人间会首算个屁啊......”
“我不丢人,反正是输给了师父。”烟尽雨安慰自己,反复深呼吸。
最后,待到肚皮上的血液凝固了,烟尽雨也不去擦拭,就这样将衣服盖在上面,闷着头就朝拜神候的方向飞去。
这是烟尽雨夺得人间会首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个世界,他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再有下一次。
师父好心,才不会伤你性命,遇到别人,此时阳间路恐怕就走到头了。
烟尽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
拜神候,墨海排名第六的大门派,仅次于风雪庵,长歌当欢,齐一门,西秦秦枢,洛水阴阳道,其后紧跟的是东楚言公卿,遗孤。
墨海天下,号称方圆五万里,只有这八大门派赢得世人皆知。
风雪庵,到处都有,凡间也好,仙地也罢,任何寺庙都有可能住着风雪庵的僧人。
他们不约而同,一心向佛,普度众生。
长歌当欢,无人知其具体坐落何地,但是一艘船定然是停在水上,能容得下长歌当欢这样的船的大河,墨海只有一条,洛水。
齐一门,在南齐方洲。
秦枢,在西秦贺州。
阴阳道,在北休还洲的北洛平原上。
言公卿其实就是楚家,只不过楚家没有外人,而言公卿接纳了很多非楚姓的修士。
遗孤,居无定所,其宗主水上飞,极少号令麾下聚众行事,只是闲时总是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寡儿童出手相助。
以致于最后,那些孩童死心塌地的追随于他。
此时,要讲的是拜神候。
拜神侯乃是墨海商道大宗,极其富有,但是位处偏僻,坐落于南齐方洲的极南之地,背靠长生林,眼望齐一门。
拜神候是距离剑渊最近的宗门,据说,距离剑渊直行不过三千余里。
算得上是,离皇帝最远的一处地方。
所谓天高皇帝远,帝王之鞭,鞭长莫及,拜神候也是整个修行界里最不听墨海皇室的话的宗门。
其对王室命令充耳不闻的态度,甚至还超过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
这在极讲究颜面的江湖大门派身上其实并不多见,唯有拜神候时不时对墨海皇室就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抗拒和不满。
即使墨海皇室只管凡人,不问修士,拜神侯也没给过皇室多少面子。
拜神候中仙山林立,其中珍奇异兽繁多,凡人极少,因为很多野兽动物皆有杀伤性,凡人与此很难安然度过百年。
但是修士就算很多的了,据不完全统计,大概内门弟子就有三万,皆居住在方圆十里大小的九山十八靠的宗门范围里。
即使听起来地方不大,但是仔细算算,弟子与弟子之间,寻个同道中人,还得出洞府走上好几步。
有些人,每次去其他的山峰串门,一年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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