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戎承瑾心难安定,不顾阿兴的劝阻,扳转机关打开了洞穴,两人悄悄地跃了上来,蹑手蹑脚地四处巡视,但见屋内东西杂乱、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所有的值钱之物都被搬走罄尽、洗劫了一空,满目狼藉。
一弯冷月斜挂在枝头,射出冰冷地光,戎承瑾呆立在院中,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禁不住泪流满面。
阿兴劝慰道:“少爷,不要伤心了,我们走罢!”
戎承瑾茫然道:“我们上哪儿去呢?”
阿兴闻言踌躇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罢,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
戎承瑾点头默许,两人翻墙离去。
此时天色尚早,灰蒙蒙地还未亮,街上空无一人,一阵寒风吹来冷气飕飕。
戎承瑾、阿兴两人没头没脑地走着,不觉间东方太阳已升了起来,红彤彤地照着大地。一阵晨风吹过,香气飘来,直往鼻子里钻,阿兴口中流涎,肠子骨碌碌直叫,用手揉着肚子道:“少爷,我好饿!”
戎承瑾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户店家正在炸油条、蒸包子,雾气弥漫随风飘散,便道:“咱们去那里吃些早饭吧。”
说着两人并步走向摊前拣了个位子坐下,叫道:“大叔,来几个包子和两碗豆腐脑。”
店家忙答应着,掀开蒸笼拾了几个包子放在盘子里端了过来,招呼道:“两位客官真早,请慢用!”
阿兴夹手抓起一个馒头掰开便往嘴里送,哈着气,含糊不清地连声叫道:“好烫!好烫!”
那店家端着两碗豆腐脑走来,看见阿兴吃相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说道:“刚出笼的包子,小心烫着,客官慢些儿吃。小人的包子在这里一带是出了名的香,十里八村地人都赶着到俺这里吃早饭!”
阿兴也不理他,只是一味地吃,嘴里塞得满满的,便觉得有些儿噎的慌,看见豆腐脑忙接在手中,捏去汤匙便喝,连声道:“烫,烫!好喝,好喝!少爷你也快些儿多吃点!”
戎承瑾道:“我在吃,没事你不用管我,快些儿吃罢!”
须臾两人便将东西吃完了,戎承瑾问阿兴道:“你吃饱了吗?”
阿兴打着嗝,摸着肚子道:“吃饱了!少爷咱们走吧!”
戎承瑾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唤道:“大叔,结账了!”
店家闻声盘算着说道:“两个包子四文钱外加两碗豆腐脑一共是六文钱。”
一看戎承瑾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付账,不禁吓了一跳,道:“哎呦客官,可使不了这么多钱,大清早的都没开门,我也没处找换去!”
戎承瑾道:“你拿去吧,不用找了,把你家包子再给我们几个打包路上吃!”
店家闻言喜从天降,忙连声答应着,将包子包了十几个递给戎承瑾。仔细一看,忽然觉得十分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认真一回想,便记了起来,忙一把抓住戎承瑾的双手不放,道:“你不是顺通镖局戎镖头家的少爷吗?你怎么在这里!”
戎承瑾闻言吃了一惊,忙挣脱,辩解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那店家忙又伸手抓住戎承瑾的衣襟道:“没错,前两天我还看见了的,官府正出榜到处抓你哩,你怎么这样大胆在街上乱走,快跟我来,快跟我来!”口中说着,拉着戎承瑾便往屋子里走,把戎承瑾按在椅子上倒头便拜。
戎承瑾见了不禁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来,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汉子留着眼泪说道:“金小少爷,你有所不知,小人名叫何二,乃西村人氏。早年间家里闹饥荒,出来讨饭,受人欺负,是令尊戎志武可怜小人,给了些小人本钱做买卖,小人才得以有今日不至于饿死街头。我满心里一直想报答恩公,只可惜力小财薄,一直没有机会。前几日听见官府不知为何将尊府抄了家,把严老爹也抓走了,我听了心里急得不得了,却没有办法,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说是为了什么雷音传法,我心想这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恩公是好人啊!好人——!”
戎承瑾忙将他扶起来,询问道:“那么何二叔,请问您可知道严伯伯现在哪里?”
何二用衣袖揩揩眼泪,道:“在哪里现在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说官府这几天一直在捉拿跟公子家相关的人过两日一起都押往洪都。这样吧,我在衙门里有几个常熟的人,公子先坐坐待小人前去打听打听?”
戎承瑾听了忙抱拳躬身作揖道:“有劳何二叔了!”
何二忙还了一礼道:“公子快别如此,折煞小人了!公子稍坐,待小人出去收拾一下!”
那汉子说着走出外间,喊道:“浑家,提壶茶来与公子吃,看好店子,我出去办点事!”
那妇人答应着,稍倾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看了看戎承瑾两人,顿时眉开眼笑的扭着腰肢走了进来,为戎承瑾和阿兴倒了一杯,招呼道:“两位请吃茶!”
戎承瑾、阿兴不好拂她好意,只得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那妇人忙又给斟上,戎承瑾忙起身道:“多谢嫂嫂,不敢劳驾……”
一句话未说完,便觉得头有些晕,眼前人影一片,摇摇晃晃的要倒。
阿兴忙起身来扶,说道:“少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一眼未了,也瘫倒在桌子上,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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