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一天天悄悄流逝,一晃眼就过去了两三个月。
春归风暖,冰雪消融。
戎承瑾在蔺然松的精心栽培下,不出月余,便渐渐地掌握了烹饪的技能,烧得一手好菜。
妙华岩位于武当山逍遥峰山腰间,平日里人迹罕至,很少有人来此。戎承瑾每日除了一日三餐给蔺然松做做饭,剩下大把时间。
闲暇无事,戎承瑾便携着《玄机直讲》找个在逍遥峰找个幽静的所在参悟。
“嘿”!
正看得起劲,突然从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戎承瑾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忙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华服少年从山石后跳了出来。年纪莫约十七八岁,相貌甚是俊美。
“你在干嘛呢?”
那少年问。
“你是何人?”
那少年十指重叠,向戎承瑾揖了一揖,道:“小生姓王,名守仁,字伯安,别号阳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戎承瑾虽然也读过几年书,但却并无表字,更没有什么别号。听他说起话来文绉绉、酸溜溜的,心里就已经有三分不喜欢。又看他一身装束,不像是武当弟子,不由得心生警惕。冷冷地回应道:“无可奉告!”
王守仁碰了个钉子,便觉得兴趣有些索然。好在他生性洒脱,是见过世面的,不以为忤。盯着戎承瑾手中的书本,又问:“阁下在看什么书?”
戎承瑾心神一凛,忙把《玄机直讲》纳入怀中,回道:“道家典籍。”
“哈!原来你在这里参玄悟道!”王守仁的好奇心好像瞬间又被点燃了,言语殷勤地说:“刚巧我日前读《皇庭经》其中有些地方不甚明白,路过襄阳时,听闻武当山是天下道统,所以便乘兴上山游览。今日既然有幸相遇,倒要讨教一番!”
“黄庭内人服锦衣,紫华飞裙云气罗。丹青绿条翠灵柯。七莛玉籥(yue古同钥,钥匙。我也不认识,查的。)闭两扉,重扇金关密枢机。玄泉幽阙高崔嵬,三田之中精气微。娇女窈窕翳霄晖,重堂焕焕扬八威。天庭地关列斧斤,灵台盘固永不衰。”
王守仁说来张口就来,也不征求一下戎承瑾的意见,咏完问道:“这里说的锦衣是什么?飞裙是什么?丹青绿条翠灵柯,七莛玉籥闭两扉,是什么?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戎承瑾双眼一翻,道:“不知道!”
“那,中池内神服赤珠,丹锦云袍带虎符。横津三寸灵所居,隐芝翳郁自相扶。作何解释?”
“不知道!”
“琼室之中八素集,泥丸夫人当中立。长谷玄乡绕郊邑,六龙散飞难分别。长生至慎房中急,何为…….”王守仁继续考究道。
戎承瑾虽然隐隐听了像是内功修习之法,但这些典籍他从未曾涉猎,心里虽然佩服他博闻强记,但心里对陌生人的提防,早已根深蒂固。王守仁话未说完,便被一口打断:“不知道!”
王守仁又上上下下的拎着戎承瑾仔细的打量一番,疑惑道:“你不是道士吗,怎么一问三不知?”
戎承瑾闻言,面有寒色,不愿再与他纠缠,转身欲走时,忽见蔺然松大半个身子湮没着阴影里,正遥遥的向这边望。心念一转,索性矮身盘膝坐下,静观其变。
王守仁又问:“你这是在干嘛呢?”
“静坐。”
王守仁又问:“有何妙用?”
“静心,练功。”
“这个怎么练?”
“气沉丹田,内视肺腑。”
“有趣!”王守仁听完,兴致盎然找了一块大石头爬了上去,盘膝坐好。
“我也试试!”
时间悄然流逝,两人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不知不觉间,天上已是繁星点点,早春时节,寒气尚未完全消退。晚风吹来,清冷凛冽。
王守仁渐渐觉得身上有些凉,强打精神参了这么久,坐的屁股生疼。缴械道:“嗨!小道士,你不冷吗?”
戎承瑾不答。
王守仁又问:“你不饿吗?”
戎承瑾只是不理。
王守仁感觉自己实在是耗不过戎承瑾了,揉着早已麻木不仁的两条腿,哆哆嗦嗦地下了地,摇摇晃晃的走到戎承瑾面前,招惹道:“嗨!你睡着了吗?”
戎承瑾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王守仁一眼,开口道:“阁下请自重!”
王守仁捂着肚子调侃道:“自重现在是不能够的,我来武当爬了十余里的山路,又陪你坐了半天,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咱们先吃些东西,再谈‘轻重’的话题。”
戎承瑾尚未搭话,只听蔺然松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尊驾既求斋饭,何不陋舍一见,贫道早已奉好吃食,足慰饥肠。”
王守仁听了,满心欢喜,连声应道:“甚好,甚好!”
说完撇下戎承瑾转身便走。
“承瑾,你也回来吧?”
“是。”戎承瑾答应一声,起身尾随在王守仁身后,回到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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