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心!”
声起时,只见一人手持一柄钢刀猱身向武宗奔来,就在虎口落下的一刹那间,抱着武皇着地一滚,躲了过去。
那虎一击不中,抖索身子,重新调整好姿势,绕在两人面前,左右徘徊。
那人将武皇护在身后,安抚道:“陛下勿怕,有臣在,定保陛下无虞!”
“来人,护驾!”
挨近的侍卫见状,慌忙持戈赶至,将武皇围在中间。
武皇定了定神,笑道:“我自己足矣,何必用你。”
口中虽如此说,身体却很诚实,随着众侍卫一起退出了驯兽场。作壁上观,看着驯兽场中一人一虎不停的在地上扑来滚去,拼杀搏斗,激的尘烟四起,不住的开口叫好。
那人身手矫捷,斗了半天,心里估量着武皇已经尽兴,便在猛虎凌空扑来之际,迎面奔近,双手持刀竖起,跪地划出,顿时将猛虎开膛破肚,鲜血洒了一地。
猛虎身受重创,哀嚎一声,跌倒在地上,挣扎不起。那人持刃上前,一刀挥出,划开了虎颈,将猛虎斩于刀下。
武皇嘉奖道:“爱卿真有降虎之勇!卿官拜何职?”
那人手中执着血淋淋的钢刀,归于丹墀之下,朗声答道:“回禀陛下,微臣江滨,乃宣府指挥佥事,能为陛下分忧,乃臣之荣幸!”
武皇道:“你知军事?”
那人见问,忙自吹自擂,回奏道:“微臣自幼熟读兵书,常思有朝一日能够驰骋疆场,为陛下驱除胡虏,扬我国威!”
武皇道“想不到你竟然我这般志向!很好,你不顾身家性命,救朕脱离虎口。又忠君爱国,心怀大志,真乃社稷栋梁之才!朕十分喜欢!”
江滨叩首道:“谢陛下夸奖,微臣能得陛下赏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起来吧!”武皇吩咐道:“朕今日无事,你且随朕回宫议论军务,朕要看看的学问如何!”
“是,微臣遵命!”
两人回到殿内,君臣坐定,武宗问道:“你既久居宣府,自是知晓当地事宜,你且据实禀奏。”
“愿为陛下陈白!”江滨道:“宣府,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边陲重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特别是我朝建都北京之后,宣府镇更是保卫京都,防御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臣戎边时曾数次与古族交战,斩敌二十余人。古族人剽悍,时常侵犯我朝疆界,刀锋映日,旗帜如林,大漠狼烟,战场虽然惨烈,风景自是与神都大不相同!”
武皇闻言悠然神往,长叹道:“可惜朕不能御驾亲临,效仿先祖,铁马金戈,驰骋疆场!”
江滨闻言起了心思,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悄声道:“陛下,臣听闻古族王子数日前纠集五万大军前来。臣有一计,可帮助陛下纵横草原之上一展雄姿,圆陛下多年夙愿。”
武皇喜道:“你有什么办法,爱卿快说!”
江滨看了一眼左右,沉吟不语。
“你们先行退下!”武宗抬臂一挥,摒退了钱伶等人。
是夜,一行人马悄悄的行驶至庸关,被守城门的官兵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钱伶领命手持令牌上前,命道:“陛下有旨,开关放行!”
守城门的官兵一听脑子都炸了,慌忙屈膝跪迎,答道:“回禀厂公,城门已经上了锁,钥匙在巡守御史大人保管。”
“那还愣着做什么?”钱伶捏着公鸭嗓子斥道:“还不赶快去把钥匙找来!”
“是!”
守门的官兵答应一声,飞快地向城楼向奔去,找到张钦,将情况禀明。
张钦正端坐在阁楼上秉烛夜读,忽闻此事,也惊的说不出话来。思忖再三,忙道:“你去把守关大将孙熙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官兵领命去后不久,便领着一身戎装的孙熙回到张钦面前。
张钦来不及与他闲叙,开口便道:“孙将军,陛下来了,传旨命开关放行!”
孙熙愕然道:“什么?陛……陛下半夜三更的出关作甚?”
孙熙说完,发现张钦也在盯着自己,微微的摇了摇头。
孙熙见状也没了主意,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放行吧!”
“不能放!”张钦长身而起,一脸肃穆道:“如今古族人叩关犯境,关外甚不太平,万一有个闪失,再搞个土木之变出来,你我不仅要被千刀万剐、株连九族,也要留下千古骂名!”
“那……那你说怎么办?”孙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是陛下的口谕即是圣旨。如不遵圣令,也是…….也是难逃一死啊!”
“谁说陛下来了!”张钦看了他一眼:“此乃矫诏!”
孙熙素知张钦多谋,不会无的放矢,迷糊了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忙附和道:“对,对,这是假的,陛下…...陛下现在皇宫里安寝!”
“你去!”孙熙侧身对守城门官兵说:“就说张大人已经说了,他知道你们是冒用陛下名讳,念在……念尔等是初犯,不予追究,速速退回!”
“是!”守城门官兵在张钦白眼斜视中,领命而去。
一行人等了半天,才等来这样的回复。武皇闻知,哭笑不得。
江滨大怒道:“陛下,张钦、孙熙不遵圣令,依律当斩,容臣取张钦头来!”
“算了!”武皇为之辩解道:“他二人恪尽职守,无罪!朕如果连他们两个都降服不了,又怎能指挥千军万马,克敌取胜!起驾回宫,朕只有办法出关!”
江滨忙拍着马屁阿谀奉承道:“吾皇仁慈!”
“起驾!回宫!”
张钦、孙熙两人爬在城垛上望见武皇的车马仪仗如潮水般退去,不禁都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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