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瑾身形落地,只觉得周身真气流动,内力充盈,心下欢喜无限。
昆布铎笑道:“从此江湖上,任你驰骋,叱咤风云,无人能敌!”
戎承瑾听了这话,方才将悬在心头的巨石放心,觉得轻松许多,自从柳氏逝世后,时至今日,终于可以长长的吐一口压抑在胸口的浊气。
抱拳向昆布铎做了个揖道:“晚辈多谢前辈栽培教导之恩,大恩大德,铭刻在心,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定当报答。按照你我约定,我只要能胜了你,便可自行离去。承瑾不才,想请前辈放我回中原,为父母报仇雪恨。”
昆布铎刚才为戎承瑾灌顶之时,渡给他大半修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戎承瑾会眺这个时候和自己摊牌,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一刻来临时,也不免失落。满腔欢喜,顿时化作一团寒冰,眯着眼看了看着戎承瑾,问:“这么说你心里早已是盘算好了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昆布铎越说心里越生气,忍不住骂了起来:“翅膀刚一长硬就想飞了,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戎承瑾辩解道:“晚辈早已讲明来意,我只想能够早日为父母报仇雪恨,还请前辈成全!”
昆布铎冷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你出招吧,只要打赢了本座,你尽可以随意!”
戎承瑾道:“晚辈不敢,前辈对我有再造之恩,晚辈岂能忘恩负义,出手伤您!”
昆布铎冷笑道:“不要以为你练成了五雷心法,本座就对你无可奈何了,不要忘了,你所学的一切皆是本座所传授!你想离开这里,手底下见真章,先打赢了本座再说吧。这一次,本座可未必会再留手了!你出招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成定局。戎承瑾只得躬身向昆布铎做了个揖道:“既然如此,晚辈得罪了!”
昆布铎眯着眼再看戎承瑾时,仿佛在他身上又看到了司徒笑那张挂着虚伪的笑的脸,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厌恶。更不答话,抬手猛地一掌向戎承瑾劈出,刹那间漫天掌影一片,笼罩大半间密室,向戎承瑾铺天盖地般袭去。
只见戎承瑾身形一闪,人已飘出丈外,双手一挥,登时消去昆布铎七层掌力。
昆布铎喝道:“好!”
双手连出,快于绝伦般连劈出数掌,一掌强似一掌,后力推着前力如恶浪般向戎承瑾压来。
戎承瑾见他掌势迅猛,自是不敢大意,脚踩步法滑身飘开,闪到昆布铎身后,使出了一招“光阴似箭”一掌即出,数掌甫发,隔着轮椅径取昆布铎身后肺俞、厥阴、心俞、肾俞、命门、志室、气海、尾闾八处穴位要害,以长取短、避实击虚,深的用兵取胜之道。
昆布铎一声冷笑,双掌一按,连人带椅腾空跃起,双掌罩定戎承瑾如泰山压顶般落下。两人掌影漫漫,霎时间便交手了十几个回合。
罡风御气掌戎承瑾已是刻苦专研了半年之久,虽然林敌经验较少,但如何演变,如何借势,如何化解敌人招式,皆受教于昆布铎亲自点拨,此刻又练成了五雷心法,只觉得浑身真气充沛,挥手抬足之间,潇洒飘逸,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再者昆布铎双腿残废,枯坐与轮椅之上,虽是久历沙场,老而弥坚,但行动之间多有不便。
比之戎承瑾身如鬼魅、快逾飘风自是处于劣势,一来二去,两人已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而已,时间一常,戎承瑾惧畏之心渐去,放开手脚,逐步占领上风。见自己已能和昆布铎分庭抗礼、与之比肩,不免欣喜,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昆布铎怒不可遏,一声断喝,手势一变,骈指向戎承瑾戳去,刹时一缕劲风,疾向戎承瑾射去。
只听“嗤”地一声轻响,昆布铎的指力穿破了戎承瑾身外的护身罡气,透围而入,在戎承瑾的肩头上刺破了一个洞,登时鲜血如注。
戎承瑾不由得吃了一惊,忙凝力扬手一掌向昆布铎胸前拍出。收敛心神,默运心诀,摒弃杂念,凝神归一,不觉间进入忘我之境,渐将身外之物忘却。
昆布铎骈指如剑,双手指指点点,内力涌出,气势如虹,一指连着一指向戎承瑾击出,只见三丈室宇之中,白光千道,剑气纵横。
戎承瑾身影如电,飘忽流光,一掌接着一掌遥向昆布铎拍出,虽然始终无法递到昆布铎身上。但真气越聚越厚,真气中恍惚闪现着光电,如漫天汪洋巨浸般向昆布铎涌去。
两人虽然所练的内力皆是五雷心法,但内力境况却大不相同。
昆布铎修炼五雷心法时,由明妃引渡,调和阴阳二气;而戎承瑾却是凭一己之力,炼化亿兆雷电,内力至刚至阳,浑厚霸道。
昆布铎渐觉周围的压力愈来愈重,自己仿佛置身在波谲云诡的云层中,周围银蛇流窜,无形的气浪将自己摇曳的漂浮难定,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令人渐感窒息的难受。
昆布铎不免吃惊,不由得长叹一声,暗道:“想不到本座封住了他的听会、听宫、翳风三穴,断了声音对他的干扰,自己反倒沦为他的第一个祭旗之人。真是因果自然自作自受,报应不爽!”
原来二十年前,昆布铎在少林寺施展修罗剑法时受钟声干扰,以至于功败垂成,为了让戎承瑾避免重蹈覆辙,所以在戎承瑾淬雷时用真气封住了戎承瑾的听会、听宫、翳风等穴,只要,只要戎承瑾运用五雷心法真气运转,便会减弱他的听力。
心念未了,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戎承瑾飞身攀上铁笼,扬手一掌将铁笼内的水晶球震的粉碎,默运心诀,将亿万能量尽数吸入体内。素手一挥,顿时将破碎的水晶化作千万个快逾流星的利箭,挟着无坚不摧的劲风,齐向昆布铎射去。
昆布铎见他将祖传至宝毁坏,不由得心下大怒,暴喝一声,怒不可遏,怒道:“逆徒,叫你试一下修罗剑法!”暴喝声中,气势突然为之一变,虚空闪现在戎承瑾面前,眼神望着戎承瑾时,犹如鬼魅。戎承瑾恍惚有一种错觉,仿佛置身于一片萧杀地域。
昆布铎骈指如剑,指尖莫名的生出数道若有若无的剑气,化作劲风,疾向戎承瑾射去。
只听“嗤嗤”地几声轻响,昆布铎的指力穿破了戎承瑾身外的护身罡气,透围而入,在戎承瑾的肩头上刺破了一个洞,登时鲜血如注。
与此同时,只见一道闪电落下,被戎承瑾一引一指,那道雷霆万钧的闪电顿时化作一道银龙向昆布铎疾窜而至,昆布铎只觉全身猛地一震,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一阵痉挛,尚未缓过神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霎时弥漫全身。
昆布铎“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了戎承瑾一脸。昆布铎一瞟之间,只见戎承瑾双掌已结结实实地印在自己胸口两侧致命要害处。
昆布铎心下怒极,冷哼一声,左手伸出,将戎承瑾的手臂抓住。凝聚残力,抡起右掌兜头便向戎承瑾天灵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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