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奏见两人斗了半日,彼此之间不相上下,胜负难分,不免心下焦躁,眼珠子一转,又打起了歪主意,手上不暇,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专挑些任凌凡厌恶的话来调侃他,企图藉此来扰乱他的心神,攻心为上:“哎呦,老杂毛,你的上清剑法使的不错啊!但是比起你的师兄弟来可就差远了,估计你们武当派的二代弟子跟你比较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你看你刚才那一招“犀牛望月”使得歪歪斜斜,这一招“剑点三星”使得不伦不类,活像人家戏子在戏台上扭扭捏捏的跳舞!哈哈……”
任凌凡知他用心不善,心里恚怒,脸色铁青,出剑更加狠辣,只是紧闭着嘴唇不答理他。
胡奏见计策奏效,说得更加来劲:“哎呦!你乃是堂堂武当派道长真人,却暗地里与权贵勾结,联手迫害一个走投无路的弱冠少年,这件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乖乖那可就不得了了,只怕江湖上从此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到时候你这个清名远播的任凌凡真人可就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任凌凡听了,恼羞成怒,出剑向胡奏猛刺,破口骂道:“死老狗,道爷今天跟你没完!”
胡奏哈哈大笑,一行躲闪,一行继续说道:“你这是掩耳盗铃,偷来的锣儿敲不得,老子非吵的江湖尽人皆知,叫你身败名裂!除非你此刻罢手,答应将姓戎的小子交给我来处理,待我找到修罗寺的武功秘笈后,你再将他拿到宸王面前邀功请赏,两不相干!”
任凌凡打了半日,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免也泄了气,听胡奏如此一说,不免有些心动,一撇头,却不见了戎承瑾的踪影,不禁吃了一惊,叫道:“哎哟!不好了,死老狗,姓戎的小子不见了!”
胡奏闻言大骇,忙扭头欲看,任凌凡见他停住了手,身前门户尽开,禁不住心痒如挠,瞅准时机,攸地一剑刺出,直奔胡奏心口扎去。
胡奏尚未看的真切,耳中突然听见风响,不及多想,慌忙扭身避开,恰在此时任凌凡长剑已然刺到,两者相差不过几寸。任凌凡见功败垂成,未能刺中,心里连呼:“可惜!”
胡奏暗叫惭愧,回想起来,不免心惊,忍不住破口大骂:“老杂毛,直娘贼,用这种下流的招数暗算老子,你好不要脸,真他妈的阴险!”
胡奏险些吃了亏,只气得怒火中烧,当下打点起精神,不再和任凌凡纠缠,杖中夹掌,狂风暴雨般向任凌凡猛攻狠打。
任凌凡见胡奏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任凌凡使上清剑法又和胡奏斗了半日,已消耗了不少的内力,此刻胡奏发难,只斗了一会,任凌凡便感到身上压力重重,快要喘不过气来。任凌凡又故技重施,叫道:“死老狗,快停手,我说的是真的,姓戎的小子真的不见了!”
胡奏吃了次亏,怎肯再相信他重蹈覆辙,只管进攻,看也不看,朝脸向任凌凡吐了口浓痰,冷笑道:“死杂毛,还想诱我上当,门都没有!他中了我的烈火掌,伤及肺腑,此刻就算不死也只剩下三分性命,即便逃跑谅他也走不了多远,难逃出我的手掌心,待老子先结果了你,然后再慢慢看个仔细!”
任凌凡厌恶他腌臜下作,怒道:“本座言之凿凿,谁有心情跟你看玩笑,姓戎的小子是真的跑了,不信你看就是!”待看清楚了,你若再斗,道爷奉陪到底,难道道爷我怕你不成!”
胡奏见他正颜厉色,说的真切,不免也动了疑,两人斗了半日,汗透重衣,胡奏嘴巴上说的轻声,心里却着实着急,担心戎承瑾跑脱,一时半会又难赢任凌凡。又害怕他使奸计偷袭,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用心提防。思量一会儿,说道:“好,老子姑且再相信你一次,我数完一二三,咱们一起罢手如何?”
任凌凡精疲力竭,巴不得暂且罢手,给自己休息一会儿,听此一说,连忙答应:“好吧,待看清楚了再打也不迟!”
胡奏喊完“一”后,两人招式减缓;喊完“二”后,身形分离,转攻为守;“三”字出口时,任凌凡已剑随声落,停手退步。
胡奏刚一罢手,忽见瞥见任凌凡胸前空门打开,已无防护,定可一击成功,与其两人互相提防才能够相安无事,倒不如自己独掌乾坤来的好。扭头回首,突然身影一窜,闪电般欺近任凌凡身前,右掌灌足十成功力,猛然向任凌凡胸口拍去。
任凌凡一怔,随即醒悟,待要躲避已是不及,只闻“啪”的一声,胡奏右掌击在任凌凡胸前,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直震得胡奏手臂发麻。
胡奏心下骇异:“倒没想到这老杂毛的内功修为居然不弱!”心念闪动,内力随即涌出,欲摧毁任凌凡的脏腑。
任凌凡心下怒极,一声怒吼,强忍痛楚,猛然挥剑劈落,胡奏见他挨了自己一掌后居然还能出剑反击,心下吃惊更甚,不及多想,慌忙抽身躲避,到底迟了点。
只听“嗤”地一声,胡奏的左肩已被任凌凡砍中,伤及筋骨,长剑余势不衰,一直向下划落,胡奏的胸前被剑锋扫中,衣衫尽裂,一时间血涌如泉将胡奏的半边衣衫浸湿。幸而他退了及时,才免于被开膛破腹。
胡奏退开数丈,见任凌凡并不追击,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忙出指如风,封住了肩头穴道,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三七粉,用牙咬住,拔开瓶塞,将药沫倒在伤口上,用布条包了,才渐渐地止住流血,只疼的脸色蜡白。
胡奏惊疑不定地盯视着任凌凡看了半晌,问:“你已中了我的烈火掌,纵然是练成了铁布衫、戎钟罩也要骨断筋折、五脏六腑皆碎,为何你却没事?”
任凌凡被胡奏一掌击中,胸前仿佛吃了一记铁锤,五脏六腑一阵阵剧痛难禁,害怕茬了气息,不敢移动半步。待见胡奏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心下大乐,忍不住“嘿嘿”冷笑起来。
这一笑,便茬了气息,任凌凡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嗓子眼发腥,“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全身骨软筋酥,支持不住,如一滩烂泥似的,萎靡于地,喘息一阵,解衣入怀,从里面取出一块一寸厚的钢板出来。在胡奏威猛无俦掌击之下,深凹了一个五指赫然的掌印。
胡奏这才明白过来,差点没气歪鼻子,万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一掌将任凌凡打死,反倒让他趁机砍了自己一剑,深入骨髓,伤的不轻。心里即悔且恼,愤而更怒,骂将起来:“他娘的,你个老杂毛、臭道士,不要脸,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卑鄙无耻之极,不配为名门正派之人!哎呦……”
任凌凡吐了一口血后,渐觉心口的气息顺了许多,闻言,“嘿嘿”冷笑道:“彼此,彼此!你这老狗不偷袭本座,道爷又怎能砍你一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死老狗,臭要饭的,道爷好意相劝,你居然言而无信,偷袭与道爷,姓戎的小子,我也不要拿了!道爷先宰了你,以泄心头之恨!”说着,持剑拄地,挣扎着要站起来跟胡奏拼命。不想只轻轻一动,便觉得胸口痛楚难忍,心慌气短,只得停下来,轻声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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