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山下,杨风下来送战书。
递给曹孟伯的那一刻,杨风显然有点不高兴。曹孟伯知道这小子的脾气,也不多作解释,只顾拆开来看。
战书上写到邀请曹孟伯一行五人上山比武,五局三胜,权当切磋,以慰大军远行于此,百无聊赖之心。
曹孟伯一头雾水,九玄门似乎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甚至还想通过比武威慑徽州官兵,令其不战而怯。
但是转念一向,这些只是自己身为将军的所思所想罢了,九玄门堂堂武林大宗门,若是让传出去找朝廷的人比武,岂不是让人笑话。况且九玄门掌门是玄清真人,以玄清的江湖地位,断然不至于此,可想来想去,又想不出其中门道。
曹孟伯疑惑地看向杨风问道:“这是……为何?”
杨风此刻可是一心向着师门了:“掌教们说了,有客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既然曹将军领着徽州三万大军到了山下,不请作客岂不可惜了。只是九玄门地小,容不下这三万人,想来想去,还是以江湖礼节相待,最简单也最合乎礼节。曹将军以前也是江湖中人,岂不知比武切磋,能交朋友的道理?”
曹孟伯先是一愣,随后不得已点了点头。以前的江湖,确实有这门规矩。前来拜会者,若非几人而是一大帮,那必然是有事而来。以前多为挑衅才有这种情况,因此以武会友,既是震慑,也是双方彼此解开心结的一种方式。眼下这种情形,九玄门如此处理,倒也合乎常情。
曹孟伯决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对杨风道:“杨风贤侄,请你回去转告诸位掌教,曹某应邀。只是军中多是排兵布阵能手,若要五局三胜,恳请能否以阵代人,每阵不过六十人。”
杨风道:“将军如此要求,实在是有自知之明。也罢,在下下山前,师门便已叮嘱,若将军提此要求,答应了便是。敢问将军除了这个请求,还有何言语要代为转述的?”
“你……”曹孟伯对杨风的态度很不喜欢,刚要发作,见杨风一脸无所谓,便又自己控制了下来,淡淡道:“比武时间就定在明日上午吧。容我今天挑选人手,明日再上山去讨教。”
“将军若没有别的话要交代,在下便也告辞了。”
杨风说完便要走,刚一回头,曹孟伯一声等下让他站住了。
曹孟伯开口道:“大将军……”
杨风头也不回地又往前走了:“什么话,都上山来讲吧。”
曹孟伯了解杨风,他现在可能是觉得自己在算计他,所以他很不高兴。看着杨风远去,曹孟伯兀自苦笑:真没想到啊,这小子成材了。
泸州城。
泸州城已经全城警戒数日,几乎所有人力都用在了查关上面,出城的每条道路也都设有岗哨,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叶千红原本以为这样的措施不出三日,没想到泸州城反应这么激烈,甚至民众都开始根据画像留意自己这个杀人犯。
城内,铁牛镖局的人也是天天都在街头转悠,一逮到可疑女子便上前查看。不过泸州城像来和谐,铁牛镖局也一直以仁义著称,因此并未有任何强行逼迫的举动。叶千红知道她们会搜客栈,早已不在客栈居住,而是找了一处在高处又隐秘的屋顶,白日调息休息,晚上小心觅食。七界
就这样接连过了好几天,叶千红开始烦闷起来。此时她对设计害她的肖天途早已咬牙切齿,恨不得让他七窍流血而死。
叶千红精明得很,她知道肖天途此举,无非是想让她这个最后留守在龙虎盟的,能镇住底下人的领头者在人间消失,这样龙虎盟群龙无首,门内势力各相残杀,实力自减,到时朝廷一举击溃龙虎盟,北部武林就没了威胁,整个塞北都收入朝廷囊中,偌大的疆域,才能实现肖天途心中的报负。
虽然叶千红心里明白,但是还是不得已遵命而来。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变数。
叶千红仔细回忆了郭素贞死亡的情形,这种毒药似乎见过,师父以前杀害牛头山大当家时,那大当家不明不白地死去就是这个症状。只是当时叶千红还小,不认识这类毒药,师父也未曾提起。
至于肖天途说的那批毒药,叶千红也是了无头绪。肖天途要那批毒药做什么,为何又在半途陷害自己。此前叶千红也打过一个算盘,那就是找到那批毒药后以此作为筹码跟肖天途讲条件,可是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月色皎洁,一只黑猫也爬上了屋顶。叶千红朝黑猫招手,黑猫受惊逃走了。叶千红喃喃道:“小东西,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铁牛镖局内,林焕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头脑清醒的他现在只一心想抓到叶千红。
秦义海坐镇聚义厅,每每手下换岗来报,都了无音讯。
林焕陪着秦义海等了一天。
黄昏时分,林焕终于说话了:“大哥,这些人都是怎么个查法?”
秦义海知无不言:“他们挨家挨户都找过了,现在正在街上四处寻人,一旦有可疑的立马上前盘问。”
林焕淡然道:“不扰民的前提下做到天罗地网,泸州城内也就只有咱们镖局和将军府联手能做到。现在是个理想状态,叶千红想必也不敢住在屋内。郭素贞平日待百姓不错,现在各客栈房舍也都有暗探秘密查看,若真的叶千红在城内,必然会被发现。她易得了容,身形这些可是改变不了的。”
秦义海点头道:“只是这女人阴险狡猾,也不知藏在哪儿。这城外方圆三十里都已布满岗哨,城门口更是严密排查,难不成她有三头六臂不成。”
林焕笑道:“何止是三头六臂,恐怕还能上天入地。”
秦义海见林焕恢复了以往与自己的谈吐,心中大喜,面露惊色道:“三弟莫非这连日来的抑郁都是装的?”
林焕微微颔首道:“知我者大哥也。其实素贞没死,这一切都是素贞和我安排的一场戏。”
秦义海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真?”
林焕点头:“我的情绪骗了大哥,是因为我让自己沉浸在其中。”
秦义海依然不信,林焕坦然地拿着酒壶走了过来,给秦义海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大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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