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表有什么特殊故事?”孩子们高兴无比,纷纷挤到李杜身边,将他团团围住,跟饥渴的小狗看着肉骨头一样盯着李杜,等待着他讲故事。
李杜笑道:“第二次世界大战大家知道吗?”
孩子们纷纷点头:“纳粹德国和疯狂日军部发动的邪恶战争。”“我爷爷的爸爸参加过,他是海军,打过日海军的船。”“我是华人,我爸爸妈妈告诉我说那是最坏的战争!”
李杜也点了点头,他说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劳力士已经获得相当的声誉,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纷纷购买劳力士,来替换精确度不够标准的手表。”
“然而,当他们被捕并送进战俘营时,手表全被没收了。但很多人希望自己依然有一块表,大约在1942年,一位英国飞行员空袭时被击落,他被俘后,被安置在第三战俘营,然后他便向劳力士预定了一块计时表,并表达了德军没收自己一方手表的不满。”
“劳力士的创始人德国人汉斯-威尔斯多夫听说了这件事后,他提出可以为战俘营的军官置换被没收的手表,直到战争结束都不需支付费用。”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李杜问道。
维多利亚很积极的说道:“就是劳力士可以免费送英国飞行员手表使用,这是他以德国人身份为飞行员们做的补偿,是吗?”
李杜点头:“对,而且这位总裁先生的做法还有一个隐含的意思,就是他不看好德国能赢得这场战争,他认为盟军会最终获胜,其实这是一种商人的投资。”
“这件事发生后,一些英国军官便以书信的形式,向威尔斯多夫解释自己被关押在哪个战俘营,劳力士是怎么被没收的。”
“不需要其他证据,威尔斯多夫总裁表示他完全相信英国军官在书信中的话,书信上的字就是可靠的证据,如同英国债券般可靠。”
“就这样,每个发来订购书信的人都得到了一块劳力士3525手表,专门为飞行员们生产的限量级改装型3525手表。”
“但是那是战争期间,劳力士这么做又等于是资敌,所以每一块手表的送出都不容易,可是劳力士对这些客户表现出了非凡的奉献精神,所有订单的跟进,都有汉斯-威尔斯多夫的亲笔签名。”
“让这款手表真正名闻世界的事情即将发生了,那是1943年3月10日,一位名为克莱夫-纳丁的英国飞行员下士向威尔斯多夫订购了一只不锈钢劳力士……”
听到这里,一名年纪有五十来岁的老师笑道:“啊,我知道了,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胜利大逃亡要开始了!”
李杜对他点头微笑,道:“是的,这位下士订的手表就是3525,因为它是钢制外壳,坚硬可靠,内部搭载有著名的Valjoux23计时机芯,并配备镭夜光表盘,晚上也能用。”
“这块表价格相当高,纳丁准备用在战俘营做鞋匠赚来的钱支付购买劳力士的费用。同年7月3日,一款劳力士寄到了战俘营,威尔斯多夫总裁还给纳丁写了一张便笺,告诉他说说像纳丁这样的英国绅士,根本不必为支付手表的钱而费神,一切等战后再谈。”
有父母是商人的孩子忍不住惊叹道:“这真是一位有魄力的总裁,他做了了不起的事。”
李杜微微一笑,继续道:“如我刚才所说,这块手表可不一般,它更精准、晚上也能用,且坚固耐用,之所以要这样一款手表,是因为纳丁下士们策划了一个逃亡计划,从战俘营逃走的计划!”
“这款劳力士是为大逃亡计时用的,它被用来计算狱警的巡逻时刻表,以及1944年3月24日穿过隧道所需的时间。”
“其实,逃亡计划制定后,几个月来,600名俘虏挖了三个逃生隧道,一个是无用的,一个被德国警卫给发现了,只有一个名为‘哈利’的隧道在1944年3月完成。”
“在那个月光微弱的夜晚,他们开始了行动。飞行员们排着队沉默的逐个穿越隧道,并希望能有200人通过被占领的欧洲回到家乡。”
“逃亡顺序是通过抽签决定的,下士抽到了67号,但不幸的是,不久之后,逃亡行动被警卫察觉并关闭了隧道,最终只有一小部分,其中不包括这位勇敢的下士。”
“这件逃亡行动的发生让希特勒很是愤怒,他下令处决一批人,而其中就有作为主导人的纳丁下士……”
听到这里,一些孩子忍不住就热泪盈眶了。
李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摸了摸周围孩子的头发,将手表交给他们,让他们逐个观看,然后说道:“这就是战俘手表的传说,这手表不光是计时工具,它更是一位商业大佬的责任心和一群向往自由的勇士的决心!”
“自由万岁,我的孩子们!”
一群孩子跟着喊:“自由万岁!”
凯恩校长带着老师和家长们玩命鼓掌,看向李杜的目光那叫一个欣赏。
带着孩子们收拾了仓库,下午又做了游戏,这个为期一天的社会实践活动就算结束了,可把李杜给忙活的不轻。
最后将所有学生送到学校,李杜松了口气,对校长说道:“幸不辱使命。”
凯恩校长赞叹道:“何止如此,您表现的太棒了,您懂的也太多了,这是跟谁学了这么多东西?”
李杜微笑道:“跟我的一位搭档学的,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校长赶忙道歉:“抱歉,我提起了您的伤心事,愿上帝保佑他,愿他在天堂过的开心……”
李杜一脸呆滞:“呃,我是说他不在这个行业了,他没死,刚结婚,活的好好的。”
校长:“……”
今天的事让他充满感慨,他带着孩子们接触仓储拍卖行业,就像汉斯当初带着他第一次带他参加拍卖会一样。
一切恍如昨天,他回回头,似乎还能看到那个张着双腿如流氓般坐在汉娜小楼门口前的男子身影。
但这不是昨天,这是多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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