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笑着说:“尝尝味道就行!我们医院的大夫总是劝我们少吃盐少吃糖,说对身体好!说也奇怪,好多以前喜欢的味道现在都不怎么喜欢了。家里我妈熬点玉米地瓜粥我反而喜欢。”
朱木阳结账,也叹了一口气:“是呀!大概这就是平常心!我总听人说到了一定年龄会把功名利禄看淡,可我总觉得该追求的东西多着呢。”
郭青抓起面包,撕了一块放进嘴里,晓华则是大口啃起来,她顺手递给哥哥一个:“哥,好吃!你也尝尝!”
郭青似乎想起了某件事情:“木阳,你有时候太贪!就像喝酒,我看到好几次你都酩酊大醉了。这样可不行,会出事的!在我家倒没事,要是在你们单位你口吐真言,会被身边人嫉恨的。我们单位就有一位大学生大夫,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一次喝了酒就嘲笑老大夫们学历低,说县医院都是一群老朽!从那次以后,他身边就没人和他接近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自己说了什么!国庆节前有一台阑尾炎手术,他做的!病人伤口发炎了,按道理说和他没什么直接关系,可我们院长停了他的职。”
“啊!”朱木阳深有感触,他一边领着二个人朝着泉城路方向走去,一边说道:“郭青,江湖险恶呀!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简单的把和工会许主席交恶的事情说了一遍,总结道:
“当时我也没觉得怎么阳,但看对方虎视眈眈,想要一口把我吃了,我才知道闯了大祸。”
郭青听他讲此事也有点触目惊心:“大单位里人事关系就是复杂,听我舅舅说在县委里更是小心翼翼,书记偶尔说一句话,就要认真考虑。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从前我舅舅那么开朗,现在只是笑很少说话。我妈说他官越大越不开心。”
郭青的舅舅是县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在县城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老百姓只有仰视的余地,可谁知道每个位置都有每个位置的难处,楼高风烈。朱木阳心里有些不屑,县城的干部级别很低,郭青的舅舅也就是个正科级,可在郭青心里已经是大干部。那自己单位是副厅级单位,级别上已经和行署专员一样的位置了,自己要是在这里混个一挂半职,那回到县城岂不是让所有的人都要点头哈腰。可是老于世故的朱木阳自然不能说真实想法,只是点头说:“是啊是啊!”
济南的街巷并不宽阔,一个拖着长辫子的电车按着喇叭从人群中穿行,朱晓华很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她指了指那两根细长的电杆问道:“哥,那是什么?”
郭青以前来过济南,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就替朱木阳解释:“那是无轨电车。那两根大辫子就是用来发电的。”
朱晓华饶有兴趣的点点头:“那车里的人不会触电吧?我听我们老师说,一般的动力电都是二百二十伏特,而安全电压只有三十六伏,这样车里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呀。”
“当然不会!”朱木阳接过了话题,“这是动力电不假,但是已经采用了好几重的保护措施。就把危险关进了笼子里。”他忽然想起刚才郭青的话题,不由总结道,“我曾经读过佛经,上边说人处在乱世之中,就好像躺在荆棘层里,不动则不伤。可是如果这个人穿上盔甲,荆棘就无可奈何他了吧。就好像这辆电车虽然危险,可是采用了多重防护办法,也就会成为一种工具,而不是危险品。”
朱晓华很崇拜的看着哥哥:“哥,你好像是在写作文!说得好有道理,再赏给你一块面包吃了吧。青青姐,我哥哥在家有时候也喜欢发神经。他小时候有一次去堵人家烟筒,知道会被我爸爸揍,就偷偷在屁股里放了铁锨头,结果走路怪模怪样的,被我爸爸一眼就看了出来,那顿揍呀……..”
听妹妹说自己的糗事,朱木阳有点恼怒:“朱晓华同学,不要忘了你姓什么好吗?”
朱晓华不怕他:“哼!我嫂子又不是外人!”这句嫂子让郭青大囧,朱木阳也哭笑不得,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个老汉,扛着一个挑子从他们身边路过,挑子一头木盘上支着竹片弯成的半圆形架子,上面有许多小孔插着糖葫芦,老汉高声吆喝:“糖葫芦!又甜又酸又脆!五毛钱一根!”朱晓华的眼睛亮了。
“哥,我要一个,不,俩!给青青姐也要一个!”她雀跃着喊道。
朱木阳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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