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司机车速慢了下来,路边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原上草看一眼朱木阳,笑着说道:“小朱,你们县可够穷的呀!”
朱木阳心中不爽,可又不好反驳原上草,他略一沉吟才说道:“这城北就是我们县里的一出死穴,一般人都不在这边居住,因为我们这里有说法的。”
“说来听听?”寇司机插嘴道。
“在我老家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民谣,在明朝的县志里记载:高唐没北门,夏津不撞钟,北门生蝗虫,撞钟人头疼。北门透透气(儿),出了个杜兵备;北门透透明,出了个徐太平。我们县位于古代南京通北京的官道之上。从前四周围城墙上没有北城门,在北城门的地方安了一个铁窗户,民间传说高唐的北门正好对着北京的金銮殿,因不敢跟皇上对门儿,故而高唐不敢开北门,或者皇上也不允许开北门,只是安了铁窗户,这一透透气就不得了,出了大人物杜兵备,若开北门儿或许会出真命天子呢!”
“那现在这条大路算不算通了北门?你们县里出大人物了吗?还有,什么杜兵备,我也没听说呀。”原上草说道。
“我们县的确出过大人物,现在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国画大师李苦禅先生了,他外甥是我高中同学,据说咱们济南趵突泉里都有他的书画博物馆。”朱木阳介绍着。
寇司机问道:“原老师,我们往哪走呀?”
原上草问朱木阳:“县医院怎么走?我联系的孙老板说在县医院西边的农业局等我们。”
朱木阳看了看外边,说道:“寇哥,到下一个路口左拐,一路往前就到了。”
高唐县农业局门口是个二层小楼,上边有办公室,也有职工宿舍,他们一行三人刚把车停到楼前,马上就有二个人迎了过来,一个穿着很古板的中山装,另一个则是西服革履,他们应该看到车号就知道是济南来的客人,中山装问道:“那位是原处长啊?”虽然他在问话,眼睛则不自觉的看向人高马大的寇司机,这几个人中只有他的长相像是领导,原上草干瘪瘦小,朱木阳则是一脸青涩,都不像当官的样子。
朱木阳生怕闹出笑话,惹得原上草不高兴,上前一步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邮电设计院的小朱,这位是我们工会负责发放福利的原老师,请问您怎么称呼呀?”
中山装马上变得有点尴尬,他慌忙伸手去和原上草相握:“原处长,幸会幸会,欢迎来到我们高唐,蓬那个啥生辉,三生有有,什么。”这厮应该是想装文化人,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忘词,他身后穿西服的人也凑了过来,却是先和朱木阳握手:“您就是朱家寨的朱科长是吧?我们是老乡,我是张庙的,我叫张富贵,这是我们农业局服务公司胡经理。”他指了指中山装。
原上草很是严肃,他握了一下胡经理的手,问道:“胡经理,您好。咱们电话联系过。”
“对对!我一听您这声音就认识原处长了。咱们这叫未见其人,先那个啥声音。”胡经理打着哈哈。“先到屋里喝杯茶。这一路上你们辛苦了,中午咱们好好喝一杯,尝尝高唐的酒!”
朱木阳也和这个胡经理打过电话,他说道:“胡经理,您是农业局的是吧?我有同学也在农业局呢。”
胡经理用手拍拍朱木阳:“朱科长,您是咱老乡,这处处能想着家里乡亲们我就很感动,中午咱老哥俩一醉方休。”
不管怎么说,这种高唐话让朱木阳感到一种亲切,他说道:“也是碰巧了。咱们老家红富士挂果几年了,我十月一吃得时候觉得不是太熟呢。”
张富贵又过去拉着寇司机的手:“这位老师,你看着就面善,怎么称呼呀。”
朱木阳介绍道:“这是寇老师。给我们单位一把手开车的。”这句话是杨晓梅在泰安开会时,教给朱木阳介绍司机的场面话,比那些虚张声势的科长处长要重要得多,因为那只是称呼,这才是说明权势,最大领导身边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从某种意义上。他才算是决策人物。
不但是张富贵肃然起敬,就连胡经理也慌忙和寇司机握手:“大驾光临,我们太幸运了。”这次他没用成语,但也没说错话。
寇司机感觉一下子有了面子,心里充满对这个小家伙的感激,谁也多多少少有点虚荣心,能让别人满足这是人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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