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当然不是急着死,他还没活够呢,这两年生了个新儿子,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他只是单纯的怕以后被李铁柱一把火烧了,对于他这样的老派人士来说,当然是希望入土为安的。
入土以后还要保佑子孙后台,烧成灰了能保佑吗?
他不知道,并且不愿意尝试。
微信朋友转的文章说,人死后几个小时内是有知觉的,烧起来应该会很痛。
吃过了饭,李富贵就带着老二老三去山上转悠,让两人帮他物色柏树,他想买来做棺材,自己亲自动手做。
山里最多的就是松树和柏树,但长得好的柏树并不多。
而李铁柱这边,在所有人都吃完饭后,他们才有时间进食。
办坝坝宴是一个极度辛苦的工作,对主厨来说辛苦,而更辛苦的是帮厨们。
因为主厨干的是技术活儿,帮厨们干的却全是体力活儿。
吃过了饭,还不能休息,要收拾饭桌、洗碗筷锅具等等,弄完已经三点,又要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配菜了。
忙忙碌碌做完晚饭再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九点,这还没完,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蒸菜。
好在,今天不用熬通宵了。
晚上十一点,李铁柱和艺人们回到老家“豪宅”,跟李富贵三兄弟喝了一会儿酒。
家里的院子里多了三颗大柏树,李铁柱一进家门就明白了。
所以,当李富贵说要做棺材的时候,李铁柱也没再说什么,李富贵从小极宠李铁柱,现在,李铁柱也同样对老汉报以宽容。
李铁柱吃着花生米说:“我再去给你买点楠木吧!楠木柏木一起。”
李富贵大喜:“那就不要柏木了,纯楠木,这些柏木给老二做方子(棺材)。”
这人呐……
李富贵喝着酒就搭着楼梯,去阁楼上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了拇指粗的绳索、青钢木抬杆和木杵。
陈赤赤等人目瞪口呆,这是啥玩意儿?要去挑玉米吗?
聂遥竖起大拇指:“李大哥专业!”
李富贵试了试抬杆,还很结实,道:“那肯定噻,不然,你们以为我就是回来吃干饭的啊?”
李铁柱也知道了李富贵要干啥,担心道:“你的腰……”
李富贵摆手:“这两年养好了,不然生得出铁蛋来?”
旁边带娃的刘大婶:“呸!”
李富贵嘿嘿一笑:“嘿嘿……放心!明天抬棺的时候,我会占轻头,他们承重,我喃,主要就是领头喊号子。哎!村里头的人,老的老了,死的死了,年轻的又不懂,老九只能请我回来咯。”
年轻的时候,李富贵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抬匠,跟石匠、铁匠、瓦匠、木匠等一样,都是农村的专业人士。两个人抬猪,四个人抬花轿,八个人抬棺材,十六个人抬石料,李富贵最辉煌的时候带领村里三十二个抬匠,给修水库的大工程抬过半吨重的龙骨石。
在这种大山里,抬匠是比任何机械都要牛逼的存在,他们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李铁柱忍不住道:“越往后,抬匠越少,说不定会消失。老汉,等你挂了,估计都没得抬匠了。”
李富贵顿时愣住了,这是一个大问题啊。
铁柱倒是会,但是没听说过儿子抬老子的……
第二天,五点。
李铁柱和聂遥带着摄像师来到了老九家,参观老人发丧。
另外几个没兴趣,就在家睡大觉,毕竟昨天也累坏了。
其实,李铁柱也不愿意来,但又怕抬的过程中老汉的腰出问题,只好起了个早跟过来。
节目播放到这里的时候,罕见的用了旁白:
“节目组在征得了主人家的许可后,被允许拍摄逝者的上山仪式。川南的出殡颇具特色,规矩甚多,非常讲究,而最有特色的当属抬棺材的抬匠以及他们喊的号子,李铁柱的父亲李富贵,就是当地最有名的一名抬匠。”
停灵的最后一天晚上,家属是不睡的,齐聚一堂为老人守最后一天灵。
到了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开始撤灵堂了,接下来瞻仰遗容,也是死者和家属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
可以摸遗体但是千万不要把眼泪掉在遗体上,帮忙的人会再次检查遗体有没有固定在棺材中间,以死者鼻梁和脚尖为准鼻梁和脚尖到两边的棺材板的距离是一样的才行,用瓦片和纸钱把遗体头和脚固定得牢牢实实,再盖上几层寿被,等家属都看完了就要钉棺了。
盖棺之后阴阳师傅就要发丧了,阴阳先生带领家属依次围着棺材转,每人手里拿一根香,转一圈鞠一个躬,跟着阴阳师傅念哀歌:
“哀哀我父,上天太阳,哀呀哀呀,生我有劳……”
发丧之后又要请丧,也叫开路,向山神土地请示开路,这是在为出丧做准备,请丧时阴阳会用一只大公鸡做法,然后在棺材前后点上鸡冠血粘上鸡羽毛,将鸡绑在棺材上。
接着,八个抬匠上来架抬杆,长的短的竖的横的一根搭着一根,最终,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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