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空了?不会吧。”
陈凌闻声走过去,往水渠中一看,顿时皱起眉头。
只见水里空荡荡,只有清澈的水流在哗啦啦的流淌,连一条小鱼儿也没有。
能看到的只是大大小小的田螺在青绿的沟壁上缓缓蠕动爬行。
“嗯?真没鱼了……哥你从东边放羊过来,东边也是这样吗?”
“东边?从东边过来的时候,我没注意看,我去瞧瞧。”
王庆文说着就顺着水渠往东边走,陈凌也连忙跟上去。
两人分开,各自沿着一条沟渠走。
陈凌设计的四条水渠,其中两条是从农庄内部流过去的。
另外两条是环绕农庄,流遍整个果园。
农庄里边的不用看,经常守着人,养的也是细鳞鲑和胭脂鱼。
现在就专门看外边的这两条。
沿着水渠向东,走走停停。
两人发现,别的地方都还比较正常,就农庄西侧的水渠,鱼大大减少。
平时,水渠的鱼是来回游动的。
麦穗鱼、小鲫鱼、山鲶鱼,各类小杂鱼,还有大大小小几类家鱼,全都是混杂在一起游来游去,到处觅食嬉戏。
而且和别的水域不同。
果园这边太阳不晒,白天晚上都很凉快,很多鱼经常在水面活动。
加上虫子多,蝌蚪多,食物充足。
那些鱼儿整天是一窝蜂一样的在水面集群。
哪怕是有大鱼追着小鱼去吃,也不会出现全部空荡荡的,一条小鱼儿也看不见的情况。
“这是咋回事?”
王庆文苦恼的叹口气:“该不会是那些鹤来偷吃了吧?”
“不大可能,那些鹤是爱吃鱼,但也没吃得这么干净。”
陈凌摇摇头,忽然看向从土洞里慢悠悠伸着懒腰爬出来的一只只小狸子,先是一愣,而后又暗自摇头。
心说山狸子吃鱼就更不可能一下子祸害一空了。
而且它们最喜欢吃的也不是鱼。
赵玉宝和钟老头前阵子每家抓了两只小狸子回去。
那时候才不到两个月大。
带回家就开始捉老鼠了,大老鼠吃不干净,小老鼠是逮到一只吃一只,一个也不肯剩下。
家里老鼠抓完了。
晚上还去树下吃知了,吃草里的蟋蟀蚂蚱之类的。
农庄这边的两窝小狸子就更别提了,以前是抓鸟抓田鼠,最近晚上专门去逮小秧鸡子吃。
兴趣根本不在鱼上面。
至于那些丹顶鹤,全在村里晃荡。
让村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白鹤灰鹤呢,基本没怎么露面,应该是在山中湖和湿地那里。
“哥你不用管了,我今天在这儿守一下看看到底咋回事。”
陈凌心想既然狗一直没动静,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然后把小金叫过来闻了闻味道,果然没反应。
如果是有水鸟什么的来祸害,起码也是有味道的。
小金的鼻子最灵,它没反应,那就说明没有异常气味儿。
现在看来,造成这段水渠的鱼群消失不见的原因,很可能是来自水里。
王庆文听了他的结论十分不解:“这可真是怪事儿了,水里能有啥东西把这两段水渠的鱼搅和没了呢。”
“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
正好水塔放的糟鱼吃完了,我正想着再炖一锅呢。
我就一边捞鱼一边在这儿守着吧。”
随后陈凌就从家里拿出来捞网,一边捞鱼,一边注意着水渠的动静。
小白牛见他在这儿忙活,就慢悠悠的走过来,卧在他附近,小青马则是嗒嗒嗒的跑来跑去,甩着尾巴,来回撒欢。
一会儿来龇着大白牙咬陈凌衣服,一会儿去扯小白牛尾巴。
比狗崽子还讨嫌。
陈凌陪它俩玩闹着,心态渐渐放松,然后他就发现,其实西侧那两段水渠里也不是一条鱼都不见了。
水底还藏着许多泥鳅和黄鳝呢。
仔细去看,能看到有些泥鳅在泥土中露着须子,时不时往水里吐出一些东西。
黄鳝在洞穴露出小脑袋,捕捉水里的一些水虱子等浮游生物。
“嗯,只剩黄鳝泥鳅了,确实还挺怪的……”
陈凌摸了摸下巴,在东边捞了不少鱼,眼下也快中午了,就没再守着。
而后让一牛一马在附近看着。
小青马可能不管用。
但小白牛肯定没问题。
有点动静比一般的狗还管用。
黑娃小金整天忙着带娃,跟着睿睿跑上跑下,到处乱玩,没事的话一步也舍不得离开。
根本顾不上别的。
让小白牛守在这儿正合适。
其实这边的鱼,陈凌说在乎嘛,也不是特别在乎。
他用心养的,除了胭脂鱼和细鳞鲑,也就那些观赏鱼了。
那些鱼除了值钱,他还投入了感情的,他是一条也舍不得糟蹋。
不过这事儿有点怪。
他就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提着半桶鱼回去,正好王素素娘俩刚用草珠子穿好帘子,要往客厅的门上挂呢。
陈凌就过去帮忙。
睿睿这个好事儿的小娃子本来跟着舅妈在葡萄架那边逗小秧鸡子玩。
看到这里热闹,急忙跑过来,仰着小脑袋叫喊起来。
“又叫唤啥呢?”
陈凌挂上帘子,看小东西指着客厅叫嚷,轻轻给了他脑袋瓜一下。
王素素说:“他说客厅搭窝的小燕子呢。”
摸摸儿子脑袋:“没事儿,不用担心小燕子,它们能从窗户飞出去。”
高秀兰和苏丽改婆媳俩一听这话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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