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郭沁筠眼吐凶光气势汹汹的模样,早就被无数经历磨砺得冷硬无比的周培盛也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心情。
多情总被无情误这话来形容略显不妥,之前这一位想要从那一位那里获得什么,两边都心知肚明。
若说是之前,或许新朝这一位皇上还真的没有那谋朝篡位的心思,但是当时任首辅顾秉谦的孱弱,重选首辅时士人们的分裂,还有武人们的全力拥护,再加上一直支持他的商人们实力急剧膨胀之下更希望在政治上有更强有力的代言人,这一位就算是没那份心,恐怕也要被人推着上位了。
走到这一步,那这些前朝的“余孽”们,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周培盛也不觉得当那样一个傀儡皇帝有多大意思。
且不说万统帝当得多么憋屈难受,看看宣顺帝那样如提线木偶一样成日里高居御座,但是下边殿堂中的群臣们又有谁把他打上眼,放在心上过?
当这样的皇帝,真还不如好好去钻研一下那机械模型,也算是图一个爱好,也不必有那么纠结和不甘,也无须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和期望。
只不过这一位荃妃却显然难以释怀,或者说那份想要当太后的心思一直未曾熄灭。
这个前朝的太妃其实也才三十出头,可以说保养极佳的她正处于女人最黄金的年华。
这几年里接连不断的打击,仍然没有彻底消灭她内心的欲望。
只不过现实就是如此,她如同那蛛网中挣扎的飞虫,无论如何拼搏,命运却总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捆缚住,最终被人吞噬。
走到现在,再来和自己纠缠,有多大意义?
难道说自己还能助她实现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或者真以为皇上睡过她几回,她把皇上在床榻间伺候得舒坦,就能有机会?
怎么可能?
此时她来找到自己这般愤怒地宣泄倾诉,周培盛能理解,所以也并没有发作。
要说自己现在是公众首席掌印太监,便是新朝皇帝的妃子们也要给几分薄面,你一个前朝余孽,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的女人,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未免就太不知趣不识时务了。
“荃妃,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何意义?你想要做什么?”
周培盛语气微微冷了下来,目光幽邃,看着对方。
“时移世易,今时不同以往,伱该明白过去了就过去了,再要沉湎于这里边,只会自误误人啊,恭王,呃,恭国公还年轻,皇上没有薄待他,和宣国公(宣顺帝)一样的待遇,你还想要怎样?若是按照一些文臣们的意见,给个县伯就足矣,再要不知足,就未免太贪心了。”
“可是他答应过我,信誓旦旦,口口声声,……”
郭沁筠也知道自己这样突兀鲁莽地来找周培盛太唐突草率了,很容易授人以柄,但她就是不服气,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懑不满。
周培盛说得没错,儿子得封禄国公,应该都是意外之喜了,要知道昔日的寿王、福王和礼王都只是县侯,万统帝的其他儿子也都是县侯。
唯独昔日宣顺帝和张骕、张骦三人得了宣国公、禄国公、恭国公,可是宣国公不说了,自己儿子得了恭国公是自己挣来的,那张骕何德何能也能得国公?
张骕能得国公,自己儿子就该……
那有些想得太多了,郭沁筠也知道不切实际,自己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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