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本县长周清,不知老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穿着长衫、拄着红木拐杖的县太爷哈着腰练练拱手。
作为地方上的父母官,县太爷光绪六年生人(1880年),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的举人。祖上也算是一方豪绅,清季末年入仕以来,能在风云变幻的浪潮中独善其身,眼力劲可不是盖得。眼前这支武装力量,浑然看不出一点营养不良的消瘦,壮实的跟牛一样。西洋式的铁帽子和快枪(没见过半自动)按照人头发放,脚上的皮靴擦得锃亮,要说这是土匪鬼才相信!
民国年间,重工业基本上都在吃前清的老本,装备上的统一程度基本上代表了这支部队的精锐程度、县太爷从这一点出发,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支队伍是来砸场子的,是不定是从哪撤下来的正规军。保安团的大本营就在城南,之前城南方向的枪炮声整个县城都能听见。这支队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南边进城,作为本县一霸的保安团铁定是凶多吉少。死剩下的几个余孽也在井局那被炸上了天,想明白了这一点,县太爷越发的恭敬起来。
“在下秦漠,自定邦,您老直呼其名就是!咱们行伍上的人心直口快,有些话也就开门见山了,您老可别见怪。”不耐烦文绉绉的客套话,直接装起了丘八。
“岂敢,岂敢,要钱还是要粮食,老总您划个盘子,鄙人和全县上下一定竭力满足。”
“雷云完蛋了,今后保安团由我秦定邦接手。我这人最讲究信誉和原则,两头通吃的破烂事我干不出来。从明天开始,城门和关卡上的厘金都会重新制定,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只要缴纳了厘金,路上的安全问题保安团包了!饷银和被服归地方上筹措,收上来的厘金您老占三成份子,就这么简单,不知您是个什么意见?”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来意,秦漠大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满头大汗的县太爷。
利益沽占的道理谁都明白,吃独食的家伙最遭人嫉恨。尤其是初来乍到,对于地方上的水深水浅一概不知。要想在县城里扎下根来,没有地头蛇的协助是不行的。这位县太爷一看就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雷云把持着地方这么多年,这个被架空了的县太爷依旧能活的有滋有味,可见其人的本事。越是这样能忍的人,就越是有城府,指望三言两语忽悠着县太爷纳头就拜,那是痴人说梦。倒不如反过头来,直接用经济利益把他捆到自己的战车上。肌肉已经秀过了,现在送上一个甜枣,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全凭您吩咐,全凭您吩咐~”
聪明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识时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摆设。这支来历不明的队伍,手段当真是黑的滴墨,被扎塌的井局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保安团被连根拔起,现在十里八乡再没有可以比肩的队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切还不是人家说了算?保安团的饷银和被服原本就应该是地方自筹解决,在绝对强势的情况下还能从盘子里划拨出三成的收益,这一手在有心人眼里俨然有着别的意思。
起码这位爷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比起吃独食的雷老大,吃向上也好看了不少。这划出来的三成收益,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爷并不想把关系弄僵,打算拉着大家伙一起发财。花花轿子众人抬,被人利用说明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县太爷立马会过意来,欢喜的连连作揖。既然人家给了面子,那就一定要兜住,三成的红利总比以前什么都没有的强。再说枪杆子还在这里,这样的结局绝对是喜出望外。至于那些没有提及的钱粮,虽然秦漠没开口,但县太爷可不敢当没这事。别人不说,咱们怎么也得主动点不是?
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秦漠婉拒了县太爷的再三宴请,留下大部队查抄保安团在城里的买卖,自己则轻车简从的回到了城南驻地。在马克沁的枪口下,被俘虏的保安团团员战战克克的忙着清理死尸和瓦砾,被炮火炸塌的围墙也被暂时堵上。知晓内情的小头目,更是被抓去负责协助清点战利品。等秦漠赶回来的时候,几口二十四炊行军锅被假设在清理出的空地上,大米饭和猪肉炖粉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所有的俘虏们人手一个大海碗,喷香的猪肉炖粉条堆的冒尖,头也不抬的蹲在地上猛吃。圆鼻子的马克沁被架设在围墙上,王天纵带着100多名官兵,轮流吃饭休息。
“长官好!”在营地里一路过去,战斗过后无论是就餐的官兵还是哨位上的哨兵,所有人都怀揣着胜利的喜悦。看着自己boss一脸的风轻云淡,大家的脸上也跟着有了喜色,忙不迭的起身敬礼。耳朵上别着一截铅笔,正在和统计表较劲的王天纵,歪歪头,默默地点了一下人头。除了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同僚和秦漠本人,还有14名士兵,正好是一个班的兵力。去的时候鲜衣怒马,一个步兵连200号人杀气腾腾,回来的时候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班的警卫,看来城里刮地皮刮的不善呐。
“名分坐实了,剩下来的就要看我们自己了。说说看,收获怎么样?”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秦漠扫了一眼墙角处整齐码放着的一堆步枪,满意的点点头。
“还不错,辽造13步枪348支、奉天兵工厂仿造的十一年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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