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辽率兵来到剧阳县,就顺利接管了偏关的防御,至于护乌桓校尉的守军,早就逃到幽州,现在整个代郡都失守了,哪还有人管偏关的死活。张辽命令小六子带三千精锐士卒,驻扎在偏关。
小六子自从当年跟了王刚,现在是军司马,张辽也一直拿他当兄弟一样看待,和徐晃一起,成了张辽的左膀右臂,虽然没能跟王刚一起去洛阳,让他懊恼不已。但是他相信,王刚一定不会忘了他的,王刚兑换出来的那些士卒,一直都是交由他统帅。
而正在这时,一个士卒急冲冲进来禀告。
张辽心里一沉,怕是偏关出了问题,匈奴人还是来了。
“张校尉,偏关急报,乌桓人进攻偏关,这是六司马的亲笔信”
张辽伸手接过信件,满脸的疑惑,拆开信件匆匆看了一眼,又将信件递给王琦。
王琦接过信件看了一遍,才开口问道。
“张太守是在疑惑,乌桓人为何进攻偏关是吗”
王琦是太原郡王家的人,是族长王宪的侄子。论辈分该喊张谦一声姑父,喊王刚一声妹夫,不过他可不敢在张辽面前摆这层亲戚关系,对待张辽很是恭敬。王琦心思缜密,善于内政,而且人才辈出,待人宽厚。虽然靠着王家的关系上任,却兢兢业业,将剧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当地百姓很是喜欢这个年轻的县令,张辽对他也比较满意,几次想调他回去出任雁门郡的郡丞,都因为剧阳县城百姓挽留而作罢。
张辽点点头说道。
“乌桓人在上次大战中,被鲜卑杀的大败,最近又听说匈奴人联合羯人进攻乌桓营地,乌桓人怎么还有心情进攻偏关”
王琦微微一笑,缓缓开口说道。
“这还要从中平四年说起,张纯反叛,投靠乌桓首领丘力居,自号弥天安定王,后成为乌桓元帅,不断攻击青、徐、幽、冀四州。直到去年,陛下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州牧招募刺客斩杀了张纯,东汉的北部边疆才得以安定”
王琦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匈奴和乌桓乃是世仇,以前大汉国力强盛,匈奴不敢造次,可如今大汉的威信再北方日渐式微,匈奴人如何能放过这个机会,定然会联合鲜卑再次进攻乌桓部落。乌桓占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这些对汉人来说不过是边陲贫瘠之地,可对匈奴人来说,却有着肥沃的草原,无数的牛羊”
“那乌桓人更不应该来进攻偏关了,这不是无故的给自己树敌吗”张辽还是不解的问道。
“乌桓人已经式微,根本抵挡不住匈奴人的进攻,想要活命,只能依附于匈奴人,和羯人一样,成为匈奴人的爪牙”
王琦说完,张辽总算明白了,可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对匈奴人的情报严重不足,他现在所知的情况,还都是去年的。他把主要精力都应付在匈奴人身上,毕竟乌桓人一直和幽州有战事,对并州发起战争并不多。
“那现在进攻偏关的乌桓人是已经投靠了匈奴人?”
“这个也不一定,还需要太守派人前去打探才知道,匈奴大败乌桓人,乌桓分成蹋顿、乌延,难楼、苏仆延四部,其中蹋顿、乌延逃到辽东。难楼投降了匈奴,至于苏仆延部还在苟延残喘,想必也快被匈奴人灭了”
张辽现在才明白过来,匈奴单于为何没有率领大军进攻雁门,看来是去收拾这个苏仆延去了。
“那我们能否联合乌桓人,共同抵抗匈奴人呢”张辽有些期待的问道。
而王琦却坚决的摇摇头。
“乌桓人天性轻黠,好为寇贼,若得势必然反噬,还不如任其被匈奴人剿灭,届时我们只要专心抵御匈奴人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不过匈奴人已经成势,还需小心应对才是。”
张辽听了也点点头说道。
“这点倒是和将军说的一样,这些异族亡我大汉之心久已,不必和他们虚与委蛇,敢来,杀光他们便是”
“安东将军倒是年少英才,刚到雁门关,就设计覆灭了八千匈奴骑兵,两万休屠人。有他在雁门,雁门郡定然无恙”
说起王刚,两人心中皆是叹服,倒是一旁认真听讲的高顺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道王将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张辽和王琦相视一笑,自然知道高顺的意思。若王刚出兵云中郡,他自然要跟着王刚去出征,重新夺回定襄县城。
“年前出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现在若进攻云中郡,刘豹必定大军回援,届时只能和匈奴骑兵在旷野中决战,怕是没几分胜算,白白牺牲士卒的性命”王琦说完,又看了高顺一眼,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将军,也满是同情。
高顺听了王琦的话,眼神顿时暗淡了下来。
张辽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高都尉不必灰心,只要我大哥在,夺回定襄县城,还不是小意思,我带兵去一趟偏关,剧阳县城的防守,就拜托高都尉了”
说完,将一个兵符交给高顺,点上四千士卒,前去偏关。
偏关又叫偏头关,西连丫角山,东通沱河,与套虏仅隔一水,其地东仰西伏,而得名。位于剧阳县城的东北面,距离县城五十余里。
偏关的位置有些特殊,虽然毗邻沱河,奈何沱河水势平缓,冬季会结冰,没了沱河之险,南边群山环绕,偏关过去便是代郡。代郡被异族占据,偏关便没了商旅。一条官道也年久失修,怪石林立。难以大规模的行军,短短五十公里,张辽率领四千士卒却足足走三个时辰。
来到关内,已经是二更时分,小六子将外面的向张辽汇报了一下。
“乌桓人数并不多,只有六千士卒,其中有一千骑兵,他们攻城也并不凶猛,下午试探性的进攻了一会,死了一两百人,便退回沱河以东了”
“他们怎么过的沱河”
“冬季沱河水势平缓,他们带有羊皮做的筏子,用时吹起,不用的时候收起放入背囊,很是方便。匈奴人和乌桓人在草原都是这么过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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