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静蓉的任务自然不会这样简单就完成。
许静嘉前脚进到有盖操场不久之后,傅良涛后脚便让连静蓉自然地尾随而上。连静蓉便装作随意地在操场内走走看看,一边让傅良涛近距离观察许静嘉与其他人相处的动向。
这时,许静嘉义教的工作应该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当连静蓉踱步至有盖操场内的第三个课室,傅良涛隔着屏幕看到许静嘉正在和她的学生嬉笑。
根据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观察,许静嘉似乎唯有对着小朋友,她的态度才会有所软化。
义教的工作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除了许静嘉一组以外,课室还有六、七组的学生在补课。连静蓉并没有走近课室,只远远地看着。
及至,义教的工作结束后,忽见许静嘉急步离开课室,迅速穿过圆拱门,直接在门前拦了一辆计程车便跳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相当突然,而又毫无预兆。
傅良涛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便立即开车从后跟了上去,一边交代连静蓉说:「你想办法了解一下情况,我跟上去看看许静嘉到要去那里。」
当路上的景物逐渐变得熟悉,傅良涛便猜到许静嘉原来是想要回家。只见许静嘉从计程车下来之后,微微地躬着身子走着,相比跳上计程车以前,她的步伐明显迟缓了不少。
这个发现扼杀了傅良涛原有的期待。
傅良涛远远地看着许静嘉的身影,眼睛眯了眯。
傅良涛认知到自己正处于一个相当被动的状态。这是调查网络犯罪常遇到的困难,因为作案时间与揭发时间常有一段间隔,这间隔给予犯人足够的时间去毁灭脆弱而又多变的证据。
然而,傅良涛还是第一次遇上为自己建了一道厚厚围墙的嫌疑人。她藏身其中,一切的掩护都像是牢不可破。
经过过去的星期三和星期六,傅良涛发现单靠派员接近许静嘉,再从她身上找到破绽和突破点的机会相当渺茫。许静嘉对旁人的防备心太重,傅良涛原估计女性调查员会减低她的防备心。然而,就这三天的调查结果看来,傅良涛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为了增加调查的效率,傅良涛不作他想,决定加入一个更为原始的方法。傅良涛待许静嘉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便将车泊好,从车厢中拿出早已预备好的网络监听工具。
使用网络监听工具比调查网络服务供应商的帐单记录能够取得更为详细的结果。因为供应商的帐单记录仍有机会为使用者的狡计所掩饰,但是网络监听工具直接与使用者的网络结合,所有数据在进出的时候都必须经过这工具,所以利用网络监听工具能够捕获网络中传输的资料,精确地抓取网络进出的数据包,对使用者进行实时的网络监测。
而这原始的方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任许静嘉的技术再好也难以察觉。
这样一来,即便许静嘉真的还有其他私藏起来的装置,只要她再次使用,傅良涛定会有所察觉。
不多时,傅良涛乘搭以并非许静嘉常用的升降机,到达了较高的楼层,经过走火楼梯到达了许静嘉所居住的楼层。傅良涛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正要安装这网络监听工具时,仔细一看,却原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将他想要做的事完成了。
傅良涛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周茂行,然而下一刻,傅良涛便否定了这个假设。傅良涛很清楚周茂行的技术不足以应付网络监听的工具,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当初周茂行就不会拜讬他进行调查。
傅良涛看出这网络监听工具的型号和款式并不比他所用的差,就这一点看来,对方也是熟悉此道的人。
傅良涛想了想,戴上手套在这箱内的一个隐蔽位置安装了摄像头,又将连接这网络监听工具的接线半拔了出来,却没有完全拔出。
然后,傅良涛快速返回到车上,搁置了安装网络监听工具的计划。
傅良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进行了相关的设定,希望赶在对方前来检查之前完成。
这网络监听工具的存在,证明有人正在实时监察许静嘉的网络活动。傅良涛忽尔想到周穆清调查许静嘉的事情,可是周穆清已经死去月余,调查工作是先收订金再行结算,若对方超过一个月没有收到尾款,理应结束调查,并将这网络监听工具回收才是。
可是,现在网络监听工具还没有回收,这便说明对方的调查工作还没有结束。
这一次,调查许静嘉的又会是谁?
傅良涛对许静嘉的疑虑是越发的深了,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都她的动态如此关心?
傅良涛待在车上等了又等,从差不多六时等到接近八时,却没有等来对方前来检视那网络监听工具。如果对方是私家侦探,理应藏身在附近,实时监测的仪器出了问题,必然会立即动身检查。
对方不前来检查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对方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才不出现,避免暴露身份?
傅良涛在脑海中仔细回想过去数星期在跟踪和接近许静嘉期间,出现在许静嘉身边的人。
即便是在跟踪许静嘉期间的两个星期里,傅良涛似乎都没有发现相关的人员,又或者对方只是纯粹对许静嘉实施网络监测?
傅良涛到许静嘉居住的管理处提取了有关的闭路电视记录,便带来疑惑驱车返回警察总部。
傅良涛将车泊好之后,便朝着警政大楼心不在焉地走去,沿路面色沉沉,也不知道那是因为满腹的疑惑,还是夏夜里让人无法摆脱的闷热。
直至晚上十一时许,傅良涛在办公室内观看了一部分的闭路电视内容,仍是一无所获,便拿起水杯准备再冲一杯咖啡休息一会,然后才继续奋战。
当傅良涛经过庞季同的位子时,却看到庞季同的办公桌上有一本绘本。那绘本的封面以黑白色为主调,中央所绘的是那只让傅良涛一再移不开眼睛的像真兔子。
傅良涛一下子忘了冲咖啡,便拿起了那一本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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