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呛到了,咳嗽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药琅虚白的脸,竟透着丝丝红晕……
一时间,眼神儿也无措的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总之是扛不住往阿羡身上看。
阿羡怪怪的……他的举动,表情,包括跟他说话,对他关心,都怪怪的。
阿羡之前……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突然这么关心他,反倒让药琅觉得有些……无措,这算不算受宠若惊?
药琅脸红了,阿羡像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的手指,还停留在药琅的嘴角上,帮他擦着嘴角的水渍……
再加上药琅那一脸无措又有些茫然的模样,好家伙,阿羡的手指,愣是僵住了一下,某一瞬间,四目相对,阿羡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节拍。
药琅的肌肤,光滑白嫩,比之女子还是通透,他的唇…软软的,上面还有水渍……
猛的一下,阿羡赫然间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便如同触电一般,瞬间缩了自己的手,身子像突然装了弹簧一样,往后一弹,与药琅保持着大约一尺距离。
那一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不仅药琅眼神尴尬,就连阿羡,眼神儿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表面上,阿羡故作镇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乱了…
“我……你……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阿羡说话都结巴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没错,就是落荒而逃。
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药琅在后面默然了一下,心想道,他跑什么?自己很吓人吗?
殊不知,药琅瞧不见此时的自己很……迷人。
若是给他一面镜子,药琅便能瞧见自己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真真是应了白里透红一词,阿羡可不就是被他‘吓’跑的嘛!
“药琅……”这时,裴卿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药琅闻声抬眸,裴卿卿便进门来了。
瞧着药琅透着红晕的面色,裴卿卿抿了抿唇,“你感觉好些了吗?”
他感觉……好多了,就是心跳好像快了些?
药琅不动声色的压下心里的跳动,淡然道,“我好多了……”
想了想,药琅还是仰头道,“多谢你与侯爷救了我。”
这一声道谢,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她跟白子墨,他恐怕就遭了那个赵大人的折辱。
恐怕如今,他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药娃娃,你是我们的家人,救你是天经地义,你放心,今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裴卿卿笑了笑,伸手揉了一下药琅的脑袋。
在她眼里,药琅还是那个她初次见到时的那个药娃娃。
只是……他和阿羡之间,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啊?
方才他和阿羡之间的一举一动,裴卿卿其实都在门外瞧见了。
她也瞧见了阿羡落荒而逃。
阿羡那个人,平时比玖月还要沉着三分,要论淡漠二字,阿羡才是十足十的得了白子墨的真传。
平时阿羡对谁都一脸淡漠,漠不关心的,怎么今儿对药琅,竟这般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难道是因为对药琅心怀歉疚吗?
裴卿卿想着。
毕竟药琅受的这番苦,也是因阿羡而起。
所以阿羡是想弥补药琅吗?
虽然这么说也不是不合理,但是裴卿卿总觉得还是不对味儿。
但她似乎一时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味儿?
“家人?”倒是裴卿卿所言,让药琅顿了一下,眼眶顿感酸涩,“是家人吗?”
这一刻的药琅,就像个受欺负的孩子一样,着实惹人心疼。
裴卿卿早就将药琅视做家人了,她笑着抚摸着他的额头,如同一个呵护弟弟的姐姐一般,“我说过,今后这侯府就是你的家,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如果说在此之前,药琅心里还有一堵城墙,那么有了裴卿卿这一句话之后,他心里的城墙,便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卿姐姐……”这一声卿姐姐,让裴卿卿感到久违的熟悉。
药琅终于又肯叫她卿姐姐了。
少年清澈的眸中含着水雾,朦胧的望着裴卿卿,“此次若不是卿姐姐和侯爷及时赶来救我,我就活不成了,卿姐姐,我好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药琅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到最后充满了杀意。
裴卿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个禽兽人渣的赵大人。
她何尝,不是杀了那恶心的赵大人。
但,白子墨不杀他,也有不杀的道理。
裴卿卿疼惜的叹了口气,替药琅擦去了眼角的泪痕,“你怪侯爷吗?”
怪白子墨没杀了那赵大人,没能彻底的给你报仇雪恨。
裴卿卿言下之意,便是这个意思。
药琅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侯爷救了我,让我免于受辱,我岂能怪他?若不是侯爷,恐怕我早已死在赵府。”
离开药王山庄的这段日子以来,药琅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离别了,经赵大人一事后,更是明白了这世间的肮脏冷暖,人情世故,他知道,白子墨不杀赵大人,自有不杀的理由。
他明白,白子墨也有自己的顾虑,毕竟他要顾及侯府。
好歹,白子墨也为他报了仇,烧了赵府,断了那赵大人的手指。
许是因为想通了,又或是因为放下了心中的隔阂,药琅此刻的心情,便像是拨云见日。
经此一难,让药琅体会到了生存的艰难。
以往,他是终年与病魔抗争,如今,尽管见到了这世间肮脏不堪的一面,但他身边,也有温暖的一面,他这条命,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既然活着,他就应该对得起自己这条来之不易的命。
能够再次在药琅脸上看到曾经那般至纯至善的笑容,便是最令裴卿卿欣慰的事情。
因为现在,她便从药琅脸上看到了昔日纯善的笑容,药琅依旧是那个干净纯善的少年。
“药琅,你要好好的,我与侯爷才能安心。”否则,药琅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与白子墨,怕是会内疚一辈子。
虽然白子墨嘴上从来不说,但她知道,白子墨心里对药琅也是带着内疚的。
白子墨的命,是药琅救的。
只有药琅好好的,她和白子墨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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