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图生抬起头,怔怔望向天幕。
好家伙,这闹着玩儿呢吧?是要遭雷劈还是怎的?破境而已,难不成还要跟话本里似的,渡天劫?
大坑之中,那只神鸦火聒早已做好以命去护住金乌蛋的准备,结果来了这么一遭。
姜柚猛地扭转过头,笑嘻嘻望向穿上了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一样是束发于顶,头别玉簪。
刘景浊伸手按住姜柚脑袋,笑道:「怎么不喊我?」
少女咧嘴一笑,「师傅炼剑要紧。」
刘景浊轻声道:「要紧是要紧,一把仙剑而已,再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也没我徒弟要紧。」
这个选择,很好做的。
神鸦低下巨大脑袋,口吐人言,沉声道:「不应该是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剑之期吗?这就完了?」
刘景浊答道:「尚在炼剑,这只是一道分身而已。」
听到这话,姜柚大喜过望,师傅破境了唉!
年轻人从姜柚手里接过独木舟,轻声道:「安心待着,我出去瞧瞧。」
转过头看向神鸦火聒,刘景浊说道:「前辈放心好了,这金乌,不会离开旸谷的。」
神鸦沉声道:「那道异像?」
刘景浊笑道:「天魂去了。」
人魂洞中炼剑,天魂已经在云海气旋之中,地魂就是这道黑衣了。
本体与天地二魂,皆神游。
话音刚落,刘景浊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走出这大坑,居然半点儿未伤大阵。
剑光落到外界,黑衣青年人扭头儿往南边儿看了看,这才舒展一口气。
好在陈前辈来了,若不然离洲说不好要出现两轮大日道。
不对,是三轮大日,毕竟还有一枚金乌蛋呢。
他抖了抖手中山水桥,暗自叹息一声。
太着急了,若是在那方天地多走几圈儿,也不至于只是初入神游了。
三件事,一一去办。
先有一柄飞剑祭出,几十里外云海的那艘画舫,瞬间被长风圈禁其中。
第一件事,剩余九头真境,两头炼虚。
「真火就在我身,想来抢吗?那就来!」
呦呵,还真有不怕死的。
一头火雀率先袭来,双翅振动,好似一枚流星射来,声势极其浩大。
不远处,一身白衣的高图生怀抱佩剑,看的津津有味。
刚刚破境就敢跟真境叫板?是不是太托大了?
结果下一刻便狠遭打脸。
元婴之时,我杀真境妖族便如屠狗,何况现在。
面对妖族,无论你再如何天才,炼虚之下碰上我刘景浊,必死。
刘景浊只抬眼看了一眼火雀,清池飞出,瞬间贯穿其躯体。
一袭黑衣迈步跨出,缩地成寸,一步便到火雀上方,手起剑落,脑袋坠地,极其干脆。
刘景浊淡然道:「留你魂魄,转世去吧。」
说话之时,一股子于妖族而言,不知名的天然压胜之力散发,一时之间,这些个妖族竟是不晓得天上阴云是给谁的劫难。
瞧着这番模样,剩余八头真境已然鸟兽四散。
他们只是没出过旸谷,没有那么聪明而已,但他们不傻。
高图生咋舌不已,心说越境斩杀真境,就这么丝滑?你刘景浊剑身抹油了吧?Z.br>
刘景浊一脚踢飞火雀尸身,扭头儿看向两头炼虚,没忍住的取出一壶酒出来,灌了一口。
第九境的炼虚了,还是两头,这就有些棘手了?
他抬头看了看
天幕,还没完事儿吗?
既然如此,刘景浊便先是随手斩出两剑,而后扭头儿看向了闲到抖脚的高图生。
「你是高图生?贾有钱是你什么人?」
贾有钱是个绰号,本名贾覆,谐音是富嘛!所以有了个贾有钱称号。
帆海山是战死了三位山主在归墟,可事实上,还有一位掌律的。
那三位山主,刘景浊只在拒妖岛西岸的桃林见过,是枝上悬挂的铁牌。而贾有钱,那是真一起喝过酒。
高图生皱起眉头,沉声道:「再敢辱我师伯,你就不用与那老头畜牲交手了。」
刘景浊一笑,瞬身错开金身螳螂一击,飘飘然落在高图生身边。
黑衣青年递出一壶酒,笑道:「你师伯叫贾有钱,但确实是真没钱。拒妖岛东边儿的不相逢,我可没少请他喝。当年我可没少听他自夸,说自家徒儿与师侄,天造地设的一双。可我看童婳,那是一等一的女中豪杰,你,差点儿。」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他想着回乡就把童婳许配给你的。」
可惜,没能回来。
但黄泉路上有龙丘阔开路,应当好走。
高图生面沉似水,「你到底是谁?」
刘景浊将酒水硬塞给高图生,朝着前方示意,「我是谁不要紧,就问你敢不敢与炼虚一战?」
高图生气笑道:「你当我傻?是冲我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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