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妖岛上从来不过年,也好像天天都在过年。
就如同这次换防下场的修士,六千余人,下来了五千多,能回来就已经是过年了。
今日清晨,东门笑酒上戍己楼,想着带刘景浊回去宅子里,但刘景浊执意要步行,没法子,只好跟着他回去。
当时没看出来,清晨上了二楼才知道,又跌境了。
恐怕至少一年时间,刘景浊是没法子上战场冲杀了,以神游境界上战场,去了就是找死,围杀刘景浊绝不会只是一次。
可刘景浊那会儿来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东门笑酒也只当如此了,毕竟是曾经从第十境掉到了第四境的人。
下楼之后就瞧见了青铜马车停在后面,东门笑酒没忍住说道:“宋元青永远是来得最早的,他是明白笨鸟先飞这个道理的。”
刘景浊笑道:“大家都一样,对手里事情一样上心。”
结果走了几里地,老远就瞧见晨雾之中,有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在抹眼泪。
刘景浊加快步子上前,夏檀烟瞧见了刘景浊,赶忙揉了揉眼睛,挤出个笑脸,问道:“刘先生好了吗?”
昨个儿还站不起来呢,今天就能走路了?
事实上是东门笑酒的功劳。
刘景浊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啦?大清早的就抹眼泪?”
其实夏檀烟已经连哭了小半个月了。
夏檀烟摇头似拨浪鼓,“没有没有,风太大了,眼睛不舒服。我得先去忙了,先走了。”
说完就忙不迭往前去,刘景浊没动,夏檀烟走了几步也是忽然顿足,问道:“刘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积累到能租住宅子的战功?我能住在一楼吗?”
刘景浊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随即转头,微笑道:“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寒藻住在我那边,反正屋子很多。”
夏檀烟鼻子一酸,“可以吗?”
刘景浊点点头:“当然可以。”
姑娘连说几声谢谢,扭头小跑着往戍己楼去,边跑边哽咽,噘着嘴,委屈极了。
东门笑酒这才问道:“吴业那边还能住不下吗?”
刘景浊略微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吴业想找个新徒弟,就得把夏檀烟打发了。刘爷爷死后,大家都知道,十几年的安稳差不多快完了,吴业不想让夏檀烟接替掌柜职位。”
代代掌柜,教出徒弟之后都要死的。
东门笑酒也是一叹息,“可能檀烟姑娘没明白吴业用心,所以觉得委屈。”
说是步行,其实一步也有数十丈,十几里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李萃潼就等在院子里,还有忘忧跟龙丘白雨。
说的不是戍己楼的事儿,是外界的事儿。
离洲那边现在已经有了一艘渡船,三五年内坊市开到瘦篙洲后,方家坊市会有第二艘渡船。百花山庄、龙丘家、破烂山,得各自抽调一艘运送物资的渡船,清溪渡慢慢的要变作一处中转站。
但暂时来说,一艘渡船,数量还是太少了,至少得有三艘巨型渡船接连往返拒妖岛才是。可跟龙丘家要,真的没脸要了,即便铁铸的脸也磨成铁皮了。
东门笑酒明显看出来刘景浊的窘迫,便笑着说道:“可以由青椋山的大型渡船往返斗寒洲,破烂山的巨型渡船放在清溪渡。大概三月前后那艘渡船就会到新岛,刘山主可以传信那艘大船现在就启程去往斗寒洲,等到青椋山渡船返回,正好能连得上。我们破烂山那艘巨船,再不返回雨牛渡,日后只往返于新岛跟清溪渡就行了。”
刘景浊笑道:“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东门笑酒神色玩味,“刘山主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外人?”
刘景浊竟是无言以对。
此时忘忧也说道:“第三艘,百花山庄来想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景浊又看向李萃潼,笑问道:“李姑娘这趟行船,有无什么难办的事儿?”
李萃潼当即说道:“有!瘦篙洲航线有座山头儿,坐地起价就算了,过他的地方,上人要收人头税,上货要收船货税,都是四成。不止如此,他们还要登船查看货物,不让看就不能停,我甚至要绕行三千里。”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哪座渡口?”
李萃潼沉声道:“瘦篙洲中部,凝灯湖挑山渡。”
刘景浊点点头,“我来处理,再没别的?”
李萃潼摇了摇头,刘景浊便取出一枚乾坤玉,轻声道:“衣裳是给白小豆的,另有两套飞剑,各十六柄,她们师姐妹各自一套。”
说着,抬头喊了句:“左兄,剑还我。”
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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