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湖上空灵气大动。
画舫队伍离去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不少人察觉到了什么……
花灯点点,如同繁星倒影,颇是美好。
不时有萧乐声传来,前头的画舫之上,一片歌舞升平欢欣美好,吟诗作对者,推杯交盏者,不知凡几。
可这片欢乐热闹的氛围,却是随着一道声音传荡而出,直接打破。
“何人如此大胆?!”
声音是把女声,所在画舫之船身大小,比起叶公子所在的,也是不逊色,且多了几分精致尊贵感。
船身之上,有旗飘荡,大大的“宁府”二字赫然入目,彰显地位之不凡。
而整个画舫队伍十几艘船只,来自仙隐镇各大家族门派,船身挂旗帜者,唯有此画舫。
呵斥之女子,一袭华丽长袍,妆容精致,金簪插髻,王侯血脉的气息,显露无遗,且眉心之上那胭脂涂抹而成的莲花,更是令此女透着一种莫可名状的尊贵感。
兴许,若是年纪再大些,用雍容华贵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是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女子,出身仙隐镇宁府,既是大宗大派,又是仙隐镇王侯支架,非同一般。
身后几名随从,男女老少皆有,衣饰统一,皆是面色凝重,根本不知道大小姐为何会这般动怒。
倒是距离此女最近的一位黑袍老者,面色平和,似乎是能说的上话,地位不低。
“大小姐,还是莫要扰了兴致为好…这等破坏法阵之事,并不罕见,既然叶家那个小子也在,让他出面即可,大小姐你乃金枝玉叶身份,凡事都要注意影响。”
黑袍老者,独臂,却是不损威严,只不过是在宁家这个大小姐面前,才会显得和蔼些,若是在旁人跟前,未必需要开口,单单是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阴寒气息,就足以让不少仙隐镇之人退避三舍。
那宁大小姐却没有收敛的迹象,也并未指出老者言语中的夸大,毕竟真要说起来,她不过是王侯血脉,距离真正的仙隐镇金枝玉叶这等身份,还是要差上一些。
“夷伯,你去看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祭天湖本是我仙隐之地盛事,敢在这等盛事跟前撼动法阵,这是不将我宁冰雪放在眼里,不将我宁家放在眼里!”
此女话再落,气息贯入,十几艘画舫,这下骤然安静了下来,不少画舫之上的酒樽,破裂碎落者,比比皆是。
她身后几名宁家随从,更是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便是贴身丫鬟身份者,也是不敢上前劝说。
那被唤作夷伯的黑袍老者,柔笑,心中微微摇头。
宁家这大小姐的脾气,跟名字恰恰相反,跟个火山一般,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喷薄爆发一般。
“好好好,大小姐你别动怒,老朽去便是。”
黑袍老者话落,化为一道烟尘,已经出现在十几艘画舫上空,双目如鹰隼,甚至没有释放粗糙神识,已经是锁定了可疑之人。
与此同时,画舫队伍彻底停下往仙隐镇驶回的趋势,不少饮酒作乐的青年公子哥,纷纷踏出画舫“内阁”,左右顾盼,讨论之声不绝于耳。
琴箫乐声更是止住,有的是因为扰了兴致,有的则是因为宁冰雪的气息绽放,导致琴弦寸断……
“发生了什么?谁这么大胆,感惹上宁家那伙人?”
“管他的,大抵是喝多了吧,宁家那小姐的脾气,你我都知道,哈哈,咱仙隐之地王侯大族里头,就属她脾气最为暴躁,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过,容貌倒是没的说……”
“该不会是故意做样子给那叶将军的儿子看的吧,这叶家跟宁家,一个是将门,一个是王侯大府,说不定这宁冰雪跟那叶铁花在暗中较劲,我等就是那城鱼,被殃及了,哈哈。”
“咦,你们看,宁家那位门客查看去了,好像真的有情况……”
众人讨论之际,却见又一道身影飞空而去,赫然是从那艘叶家大画舫而起。
而此刻,花灯灯火映照之下,魏无双抱着许云,周身裹着一层气息保护幕,层层推进,前头的护境法阵空间,剧烈波动,正往两旁激散而去,看上去,闯入仙隐空间在望。
事实上,这般动静,可谓不小,那叶铁花先宁冰雪一步,早就察觉到,可这叶铁花生性明朗洒脱,性格随他那仙隐重将身份的父亲,懂得人间疾苦,并非跟那宁冰雪一般,眼中揉不得沙子。
没人愿意轻易冒风险撼动这护境法阵,既然有人这般行事,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了,再者,非人数众多,在仙隐圣地这等修真洞天,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这是叶铁花的想法,且他佯装不知,正是言心一致,没有多管闲事。
却见宁冰雪吵吵嚷嚷,他一开始并未在意,权当这宁家的千金是想在盛事之末,出出风头,倒不是难理解,可那黑袍老者出面后,他便坐不住了。
叶家跟宁府本来就不大对付,若是自己不在场,也就算了,偏偏那宁家的老门客,明知道他叶铁花就在眼前,偏偏要当他为空气,这可就孰不可忍了。
莫非当他叶铁花是修真白痴么,这等撼动法阵的动静,他怎可能会是在宁冰雪之后察觉到,既然他不闻不问,自然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叶铁花,你想作甚?莫非我宁冰雪行事,你偏要与我作对?!”
底下画舫之上,宁冰雪一跺脚,蹙眉,眉心的莲花妆容,一皱,三瓣皱成了两瓣。
虚空之上,两道身影皆是踏空而立,在人群眼中,显得无比潇洒。
赫然是那独臂老者和叶铁花。
此刻的魏无双,心中打鼓,拧眉咬牙,却没有丝毫的退步,这般级别的护境法阵,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等到这么好的破入机会,即便她能等,怀中的许青穹,也等不了了。
她当然也清楚,即便闯入之后,仍是生死未卜,毕竟这如同刀尖上跳舞,在气息消耗极大的情况下,虚空中那两名仙隐修行者,莫说合力,随便一人,都能轻易将她杀死。
她非草木,当然会害怕,可似乎有种强大的力量,生生将这种情感给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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