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在餐厅楼下碰见了郁词。
看见他时,郁词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容既主动开口,“明天我就不送了,毕竟……我们也算不上什么朋友。”
郁词轻笑了一声,“说朋友也太看得起我了,容总如此矜贵,我们怎么配得上?”
容既无视了他话里的讽刺,正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郁词又说道,“但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要是敢食言……”
“郁先生自己保重就好,其他的事用不上你操心。”
容既打断了他的话,也直接步入电梯。
郁词就站在外面没动,眼睛盯着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容既站在里面,在郁词的身影被隔绝在门外后,他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时渺依旧在餐厅的包厢中。
她应该是听见声音了的,但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身体更是一动不动的。
容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吃过饭了吗?这菜怎么好像都没动?”
时渺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后,说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什么?”
“郁词要走的事。”
“嗯,他说要跟你道别,我同意了。”
容既的声音很平静,毫无情绪的。
时渺看了看他后点头,“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才会“大发慈悲”地让她和郁词见面。
——这辈子,最后一次面。
“怎么?见了他不开心?还是因为他要走了不开心?”
容既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不是还有我吗?”
“郁时渺,你也只剩下我了啊。”
……
第二天,时渺没有去机场送郁词,容既也不同意她去。
傍晚过后,他带她去了容宅。
这是时渺第一次被他牵着手进去,在看见她的时候,钟叔的表情都明显有些不对,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了一声,“郁小姐。”
时渺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而在客厅处,容太太正坐在那里插花,手上锋利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将花枝剪下,在往瓶子的旁边比划了一下后,又将那花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上。
旁边已经积累了一小堆,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现在被堆砌在了一起,然后被戴着手套的佣人一把拢住,再毫不留情的丢入垃圾桶中。
“母亲。”
容既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直接说道。
容太太的动作微微停顿,然后抬起眼睛。
在看见他牵着郁时渺的手时,她顿时握紧了拳头,花枝上的小刺瞬间将她的手掌扎破,有血珠滚落下来。
但没有人敢上前。
倒是容既平静的看了一眼,再对钟叔说道,“去把医药箱拿过来吧。”
容太太开口,“郁时渺,你去。”
一直垂着眼睛的时渺微微一凛,正要应承时,容既却说道,“母亲,今日她是客人。”
“什么客人?”容太太轻笑了一声,将那支握在手上的花丢在地上后,踩在脚下站起来,“就算今天是客人,她从前也是这个家的保姆,怎么,我使唤不动了?”
容既抿了一下嘴唇,而那个时候,时渺已经将他的手挣开,“我去拿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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